他现在还在服丧,等他能科考还有将近三年呢。。。。。。
夏日,天亮得早。
翌日清晨,东方才现了鱼肚白,青岚便已经醒了。
祖家晚饭送得早,她有些不习惯,吃得不够饱,今日早早的就饿了。
也幸好她醒得早,庆安居然已经跑过来找她了。
“姐,昨日忘了告诉你,大伯父说等你来了之后,让你和我们一起上学。时候不早了,咱们快走吧。”
。。。。。。
姐弟俩在抄手游廊上健步如飞,庆安远远看见了学堂的大门,才让青岚缓下来。
“门还没开,说明梁大儒还没起,咱来得不晚。”
青岚微微喘着气瞪了他一眼:“你呀你,幸亏我醒得早。。。。。。我们几个女孩儿也是听梁大儒授课?”
“唔,都是一起的。听说梁先生三年前来的时候不肯收女学生,但后来大伯父几番劝解,说常清妹妹自小便随着祖父读书,文采学识皆不逊于家中兄弟,若是因祖父去世便不能继续进学就实在可惜了。后来梁先生试过常清妹妹的学问,这才同意教女学生。”
“。。。。。。那梁先生该不会也要考校我的学问吧?”
庆安把手一摆:“不会,据说除了常清妹妹之外,别的妹妹都没有被考校过。”
青岚松了口气。那就好,她的学问可经不起考。小时候家里请的夫子讲得无聊,她不爱听,父亲也从不强求她,她学得马马虎虎而已。。。。。。
沈家的族学是一个独立的小院子,大门与沈宅相通,想来是另有一门通着外面。院墙上攀满了湛蓝、淡紫的牵牛花。花的叶儿鲜嫩丰盈,朝阳下泛着水光,在院墙上铺了一层又一层,显得清新又雅致。
学堂门口立着一位青年,正背着手欣赏一墙的勃勃生机。
此人长身玉立,穿了件月白的圆领长袍,听见他们的脚步声便转过身来。
“表弟、表妹。”
他往前走了几步,拱手行礼。
举止谦和,风骨清冽。
正是袁文清。
姐弟俩自然还了礼。青岚想着庆安说袁文清待他亲厚,常予他学业上的指导,因而早已不计较先前的事。
“世子爷来得真早。”
她笑得很是真诚。
文清看着她,却有一瞬的错神。
她每每笑起来,嘴角老是扬得高高的,即便微微露了牙也不在乎,而且连眼睛里也都溢满了笑。
他从前嫌她这笑容张扬又扎眼,现在想来,不过是笑一笑,与张不张扬又有何干。平心而论,他之所以觉得她这样太扎眼,大抵是因为她这笑容实在是太明媚、太夺目了。
“……是早了些,”
文清觉得喉咙稍有些滞涩,“表妹今日可是要与我们一同听讲?”
“正是。庆安唤我的时候,我还以为要迟到了,谁料是来早了。”
青岚说着便瞪了庆安一眼。她的早饭只吃了一半还没吃饱,该记在他头上。
庆安一脸无辜:“你那院子在西北角,路程估不准。再说早点出门也凉快,你看表哥不也是趁着凉快出门?”
文清干笑了两声。他今日是特意早到的,可不是图凉快。
“表妹头一日上课,东西可都备齐了?”
“。。。。。。什么东西?”
青岚看向庆安,这厮可什么都没说,她从前在蓟州没上过族学,不知道还要带什么。
庆安的头皮突然麻了一麻。
“。。。。。。我忘了说。先生讲课虽无需我们念书,却要人人记讲义,所以笔墨纸砚是要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