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站了一会,倏然伸手抓住她的手,看向那沾上水的手帕。
叶之澜弯唇,莫名的低沉沉一笑,“别紧张,我相信你。”
叶初昂看着他,好看的凤眼倒映着自己的脸,如同一道清泉,沐浴着她。
修长白皙的手指置于她点了些胭脂的唇瓣上,他轻轻地磨挲了下,眼帘微垂看着,“可我不相信他。”
言罢,一阵风掠过,衣袖晃动了下。
待叶初回过神的时候,昨晚他给自己的匕已经被他拿回去。
匕直刺柳长澈,他侧身躲开,眼眸微变,没想到叶之澜会来这一出,竟然失算了。
躲开这一下后,柳长澈深知自己不能再躲。
因为他只是一个遭人抛弃的男子,武功什么的自是不可能与对方匹敌,若是再躲肯定会暴。露。
叶之澜轻扯嘴角,笑意加深,迅转匕,不给柳长澈任何喘。息之机,匕紧贴着他手臂而过,尔后又调转方向,回刺。
剧痛传出,柳长澈眉头紧蹙,不由得抬眼。他是真的想杀了自己。
随着匕渐深地划入,伴随着一阵阵的疼痛,血一滴一滴的在流失。
看到被血染红的衣袖,叶之澜拿着匕的手兴奋得痉挛了一下,自己的血液也跟着沸腾起来,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杀了他。
可叶之澜依旧是唇红齿白的无害模样,淋过雨的眉眼如画,生出的反差极大。
愣是叶初也没能及时反应过来。
幸亏此处少人来,要不然看到这一幕肯定会掀起不小的风波。
第55章晋江文学城独二夫五——以血为媒……
叶初不可能让叶之澜就这样杀了柳长澈,立马上前,伸手覆在匕上面,期间不可避免地沾上了血。
她望着他,声音因激动微微颤,“你冷静一下,我们得查清楚。”
话音刚落,一道笑声响起,叶初回过头。
只见长了一张芙蓉面的紫绣娓娓而来,手上还拿着把画了一个小和尚的圆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扇着。
紫绣眨了眨眼,视线在三人身上流连,红唇微启,“怎么,才婚第一天就生争宠这种事?这可是犯了二夫的妒夫之条。”
话语间夹带着打,并没有生气的迹象。
叶初依旧没松开把住匕的手,硬着头皮道:“让主见笑了。”
紫绣闻言笑了笑,似是责怪,也似是传授经验,“你叫叶初?既然入了二夫就得强势一点,要管理好郎君,争宠也不是这样争的。”
叶初点头,唇色微白,仿若还没从刚才一事中出来,“明白,谢谢主赐教。”
见她脸色不好,紫绣也没再多说些什么,先前只是恰好从这里经过,遇见这一幕,兴一起便过来瞧瞧而已。
待紫绣离开,叶之澜都还没有放开匕,他垂着眼看叶初,眼神多了些许意味不明。
叶初瞥了一眼捂住伤口的柳长澈,努力地使自己嗓音温和,“之澜,我们先问清楚,倘若他是故意的,我绝对不会轻饶了他。”
叶之澜倏然松开手,匕回到她手上,上面还剩下不少粘稠的血液,滑腻滑腻的,拿着甚是不舒服。
他微微俯身,眼里似笑非笑,宁静专注地看着她,良久才吐出一个字,“好。”
柳长澈找来那名女子,证实了他所言非虚,她说先前也没想到会耽搁这么久,对此心抱歉意。
等听完这些解释,叶之澜已经沐浴完,换了一套衣裳。
夕阳对着门口,浅光洒进来淡淡地笼着衣冠重返一丝不乱的他。
叶初坐立不安,柳长澈的理由很是充分,也有人证。但不足以让她信,毕竟可以做伪证,这种事谁说得准。
叶之澜看了一眼站着的柳长澈,自顾自地走到她身边坐下,倒了杯茶,抿了一小口。
他望了望她,忽而莞尔一笑道:“你可是不舍得责罚他?”
叶初听言,忍不住看他,心一横,闭了闭眼,对柳长澈道:“你现在出去跪着,跪一夜。天亮才能起来。”
柳长澈手臂上的伤口只是暂时潦草地包扎了一下,白布上面还渗着斑驳的血迹。
寻常人一看,配上他这张脸,很难不生出些怜惜,从而不舍责罚。
一旁的女子抿了抿唇,鼓起勇气求情,“这位姑娘,你家郎君的确没犯妒夫之条,他真的不是故意不告诉另一位郎君的。”
叶初面色微冷,斜睨着女子,不留情面道:“这就不劳烦你费心了,这是我家郎君,如何处置自然是由我说了算。”
对她来说,现在叶之澜是怎么想的比任何东西都重要,即使是错怪、错罚柳长澈也没法子。
更何况,柳长澈到底有没有怀揣着别的心思,还未知。
二者孰轻孰重,她能拎得清。
言尽于此,女子不可能再多说,黑着张脸便离开,临走前还深深地看了柳长澈一眼,像是同情。
半响,柳长澈才慢慢抬眼看向叶初,藏在袖中的手青筋骤起,墨色的衣裳衬得他脸色微白。
“好,我现在就去。”
叶之澜看了眼他,又垂下眼看着描了梅花的素雅青蓝底茶杯,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鼻尖环绕着淡淡的茶香,沁人心扉。
叶初没回应,偷偷地瞄了一眼看似漫不经心的叶之澜,脑瓜一如既往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