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魏永明无言以对。
何大庚见他不答,又慢条斯理的追问:“怪哉,曾大人奉旨练勇一事,我也是前些日才听毛大人偶然间提起的,你却从何得知?
“我——”
魏永明张口结舌。
何大庚注视他片刻,自言自语似的摇了摇头:“寻常百姓大都没听过曾侍郎其人,你这小兄弟竟然知晓这许多事情。嘿,果真有些门道。”
屋中众人皱眉不语,看上去多少有点困惑,却也没太当回事。葛老板轻轻咳嗽一声,朗声笑道:“年轻人精力旺盛,爱四处打听事情也是有的。何先生,就快要上菜了,咱们还是先谈正事吧。”
何大庚漫不经心的“嗯”
了一声。葛老板看看魏永明,点手招呼旁边一脸迷茫的跑堂伙计:“叫掌柜的打赏他三十枚钱,一并记在账上。”
“哎,是嘞!”
跑堂伙计满脸堆欢的一拽魏永明,拉着他走出房间,一边下楼一边低声埋怨:“你话也忒多了些,万一哪句惹得客人气恼,倒霉的却是我们店里。”
“对不住,我以后不再多嘴就是。”
魏永明也感觉自己讲话太过冒失,笑着向他赔了个不是,去柜上领过赏钱离开酒楼,回头便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一晃大半个月过去,天气逐渐转暖,街上人多了起来,点心铺的生意也更加红火了。老孙头心情不错,这天午饭后背着双手在街市上溜达了一圈,回到摊子边对伙计们说:“我去看了看周围几家点心铺,顶数咱家卖的最好。”
“那是自然,最近几日总是不够卖的,刚到过午便早早卖干净了。”
伙计兴高采烈的建议:“咱家的点心如今名头越来越响,东家今后不妨每天再多做些。”
“说的是,多做些也好。”
老孙头盘算了一会儿,十分罕见的露出了些笑意:“生意好也有你们的功劳,下月起给大伙涨涨工钱吧。”
“哎!谢谢东家!”
两个伙计眉开眼笑。
魏永明也挺开心,刚想打听一下给涨多少钱,远远瞧见曹老六挎着腰刀大步向这边走来,后面还跟着一个身形瘦小的男子,正是前些日在酒楼见过的何大庚。
“何先生,六哥。”
魏永明起身打了个招呼。
曹老六冲他微一点头,回身对何大庚说:“先生,便是这家铺子了。”
接着又朝老孙头招招手:“老人家,这位是府衙的何先生。他也是浙江人,今日特来拜访你。”
“府衙先生?来访我么?”
老孙头有些不知所措。
“正是。”
何大庚笑吟吟的向前几步:“前不久有幸尝过你老做的茶食四珍,直至今日方才得空来拜会。”
“不敢当,不敢当。”
老孙头面色亲切,随口说起了旁人听不懂的家乡话。
何大庚也操着方言与他聊了一会儿,然后换回平日口音对魏永明说:“小兄弟,我正有事找你,咱们换个地方说话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