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的确尚在闺中,可是。。。”
葛老板显的十分困惑:“草民不是已经。。。已经应许将她嫁与张公子了么?”
罗亚安一皱眉头:“张公子?哪来的什么张公子?”
“张绍陵公子,已故临清知州张积功的侄子。”
葛老板大为局促:“这门亲事还是您亲自为小女说合的,大人怎么却忘了?”
“什么?”
这个突如其来的意外转折把魏永明弄懵了。转头看罗亚安时,却见他手捧胡须一动不动,脸上表情如凝固了一般,显然比自己更惊讶。
屋子里寂静片刻,魏永明整理了一下思绪,疑道:“不会吧?若果真如此,小姐她自己怎么不知道?”
“是啊,登初说的在理。”
罗亚安恍恍惚惚的跟着帮腔:“有这事儿吗?本官也没印象了,你该不会是耍我吧?!”
“哎呀!草民就算有一百个胆子,也万万不敢蒙骗巡抚大人!”
葛老板吓的满头大汗:“确有此事,请大人明鉴,确有此事啊!”
魏永明与罗亚安交换了一下眼色,沉声说:“抚台大人公务繁忙、日理万机,有些琐事记不起来也是难免的。葛老板不要慌张,先把事情一五一十的从头讲一遍,兴许大人便能记起了。”
“哎!好!这话该从哪讲起呢。。。”
葛老板委屈巴巴的抹了一把汗:“今春长毛贼攻打临清,城破之时,知州张积功为国殉难,大人还记得么?”
“废话,此等大事我怎会忘记?”
“是是。张积功之子也于当时不幸遭难,他的侄子张绍陵因此获准继嗣袭荫。大人您痛惜张知州一家忠烈,便为张公子和小女撮合了这件姻缘。”
“等等!”
罗亚安闭目皱眉,手按着额头努力回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你把前后的原委说仔细些。”
“是。临清收复当日,小女清竹在城中险遭胜保手下官兵欺辱,登初也因此身受重伤,多亏大人及时赶到救下了他们。”
“这我知道,然后呢?”
“之后大人领兵凯旋,不多日就到了端阳佳节。福德会馆请来戏班子做堂会,邀请您和另外几位大人与民同乐,草民趁此机会向您拜谢恩情。当时您先是夸赞小女端庄,又说起张公子敦厚,随即便力主两家结亲。”
“。。。。。。你答应了?”
“。。。。。。草民岂敢违拗大人美意?”
“你你,你个老糊涂!”
罗亚安语无伦次,拍着大腿斥道:“也太随便了吧!儿女的婚姻大事怎能如此儿戏?!”
“啊?”
葛老板既莫名其妙又惊慌失措,一脸无辜的喃喃颤声道:“草民蒙昧,不知大人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