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不敢是一回事,能不能却是另一回事,我希望你对我是不能,而不是不敢,你要知道,你父亲当年的事错综复杂,朝堂上经手的人数甚多,就算当年你因着家里的势力许配给了六皇子,可你也瞧见了,六皇子生母并不贵重,否则,当年也不会因为你家中败落而无从救你,今日不让你随着六皇子去,一来是怕你再听了所谓的花言巧语蒙了你自己的心,二来,我是想告诉你,你可以同六皇子亲近,但不能交付真心懂吗?”
花赋皱着眉低着头,她知道当年她父亲的事牵连甚广,所以六皇子并未出头为父亲言语她也恼过,可后来细细想来,她又如何怪他呢?他一个恩宠并不盛的王爷,怎么能在皇上盛怒下保全自己,所以那恨也慢慢消散了,也将那人慢慢忘却了,可今日——他出现的那刻,她的心依旧会不断的跳动,如同第一次见他那般。
“花赋,你可明白?”
青栀眼里闪过一丝失望,即便是转瞬即逝,但也让人明白了,眼前这女子,怕是值不得用了。
花赋低下头回道
“是。”
青栀摆了摆手说
“既然知晓,那便下去吧,这次进京,你和流烟,袖音陪我一起去吧,我交于你的名册快些记熟,然后处理掉,你要记得你陪着我去是干什么的。”
花赋闻言立起眉毛,脸上的恨意怎么也藏不住,说道
“花赋明白!”
青栀再瞧了她一眼说
“收收你脸上的模样,你这次是要回到让你家破人亡的地方,那里的人都是成了精的,我情愿你表现的是个痴傻儿,也不想见你的这幅表情,以后这幅表情别再有了。”
花赋连忙磕头说
“多谢郡公主提点,花赋不会了。”
这两日总有一些百姓上府门前叩门,想必是方将军要举家前去京都的事已经传遍整个北荒了吧。
北荒离京都甚远,驱车总得十日才能到,只是这一走不知方将军一家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百姓们习惯了有方将军的北荒了。由于前来的百姓越来越多,方千凌干脆让人大开府门,百姓们也知道方千凌的脾性,所以带来的东西并不贵重,最多的也只是些吃食特产,所以当,方千凌大多也都收下,一直到走的那日,百姓们将马车团团围住不舍道别。
“将军,去了京都可要早些回来啊。”
“将军,给你这些饼子,是野菜做的,老妇记得您爱吃。”
“郡公主,路途遥远你可要注意身体。”
“夫人,您拿着这个,这个是妇人亲手做的一些灰兔皮护手,还给郡公主准备了一份,都用得着。”
六皇子苏子莘咂咂嘴,放下了帘子自嘲的笑了笑
“想我堂堂王爷,离京时只有这浩浩荡荡的车马,没有一人相送,更何况百姓了。”
一行车马出了北荒的城门,青栀看着北荒那些越来越远的人们,眼泪将他们彻底模糊了,这一走,还不知能不能回来,择了婿是回不来了,不择婿,怕是更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