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溫柔地順了順毛後,某給點顏色就要開染坊的白頓時叫的更歡,甚至在抖著屁股搖尾巴的障眼法之下,抬起後腿給了一旁的騶騶和朏朏各一腳。
他這麼一搞,騶騶小弟也是個脾氣爆的,登時張著嘴巴嗷嗷地撲了過去;只剩一個柔柔弱弱的嚶嚶朏朏怪,被踹了一腳後愣了半天,才轉身往謝景濯的懷裡拱,一邊「哼哧哼哧」地哼唧起來。
謝景濯聽朏朏這麼一叫,頓時心都軟了,邊揉著她的後腦勺邊嚴厲地把那兩隻不成器的臭男孩教訓了一頓,然後抱著朏朏站起身,一副要把他倆遺棄在家的架勢。
白白這也是修煉成精的,一看到情勢不對,立馬從漂亮姐姐手邊挪開,飛快地兜著謝景濯的腳邊打轉,滿口「嗷嗚嗷嗚」地蒼白解釋起來。
只剩一個直男薩摩騶騶,還追著白白的屁股不放,想要打回來一頓才肯罷休。
司璇被面前這混亂的一幕看呆了,怎麼也沒想到三隻帶著萬年不變天使微笑的薩摩,背地裡演的都是這麼一出出的魔鬼劇。
謝景濯看自家戲精轉世的狗在她面前丟人現眼也覺得無言,冷眼旁觀到他們識相地慢慢消停了之後,才無可奈何地轉頭對司璇道:
「抱歉,獻醜了,我們走吧。」
司璇哭笑不得地跟上他的腳步。
別墅外的花園在晚上會亮起白天很難注意到的幾十盞地燈,玫瑰花圃和翠綠的草地間氤開一整片明亮的暖黃色,在紺藍的夜幕下靜謐又溫柔。
盛著藍睡蓮的人工水道底部也投出一整片泛著藍色水波的光幕,將白色石牆外開得茂盛的龍沙寶石攏入其中,粉白色的玫瑰一朵朵綻放在染著夜色的海洋里,隨著晚風和著水波搖曳,夢幻得不可思議。
空氣中的玫瑰花香在此時濃郁了許多,處在一個剛剛好的、並不過分甜膩,卻又幾乎讓人生出醉意的濃度。
從正門到花園門口的路只有短短几十米,兩個人都很安靜,只有三隻狗子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偷做小動作時發出的一點聲音。
司璇在那一刻發現,自己似乎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這樣的輕鬆愜意了。
這樣的傍晚和風、玫瑰花的香氣、腳下的路和身旁的人、面前三隻活蹦亂跳的薩摩……對她來說,是太過奢侈的享用。
而那些細碎的腳步敲在地磚上的同時,也像山間落雨一般,濕潤地敲在心上,間或緊了一拍又慢了一拍,有觸鬚在底下撓癢似的,一陣緊縮過後,就有東西衝破土壤,有規律地搏動生長起來。
走到白色的柵欄面前時,謝景濯為她打開門,抬頭看到陳叔已經精準地把車停在正對面後,緩緩停下了腳步。
他轉過頭,聲音揉碎在這樣的傍晚里,像一味甘醇的清酒:
「不能再送了,就下次再見吧……」
「晚安,司璇。」
「嗯,」司璇淺淺地牽起嘴角,唇畔浮起兩抹梨渦,聲音溫軟地回,「晚安。」
只不過這句「晚安」說了沒多久,在車裡坐穩後,她還是忍不住轉過頭,隔著車窗看他。
謝景濯仍舊站在原地,簇擁著半人高的藍白繡球花,院門兩側的壁燈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那張五官精緻的面容自上而下投著濃烈的光影,甚至能看到長睫的剪影划過他高挺的鼻樑,有種絕艷又乾淨無比的特質。
而他的目光,明明在車窗反光膜的作用之後,是看不見她的,此刻卻給她一種——正一刻不離落在自己身上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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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璇走後,謝景濯也並沒有散步到多遠,只是一個人默默牽著狗,沿著別墅一圈圈地打轉。
中途剛好遇到蹭了飯就收拾完畢下班的吳念,他正樂樂呵呵地把車從他的車庫裡開出來,看到他之後,還興奮地摁了兩下喇叭,探出頭來問:
「謝老師,小璇走了?你出來遛狗呢?」
謝景濯沖他點了點頭,剛想帶著狗和他擦肩而過,忽然又想到了一件事,倒退兩步在他車門前站定。
「怎麼了?你還有話想說?」吳念開口問他。
「你……」謝景濯轉過頭,也不知道在猶豫什麼,等第一個字蹦都出去了老久,才慢吞吞地看著他道,「你為什麼叫她……『小璇』?」
「啊?」吳念完全沒聽明白他無厘頭的問話,愣愣地回,「她叫司璇啊,不喊她小璇還能喊什麼?」
「不,我的意思是……」謝景濯打斷得很快,只是中途又停了好半天,才接上話頭,「你不覺得你才認識她不久,直接喊『小璇』……顯得過於親密了嗎?」
他這麼直白地講出來之後,即便吳念是個傻子他也該懂了,略有些懷疑人生地沉默了片刻,簡直不知道這位天才畫家的腦子是怎麼長的……最後還是耐著性子給他解釋:「雖然是認識不久,可司璇這姑娘一看就是慢熱的性子,你不主動跟她自來熟一把,豈不是到最後都熟不起來?」
謝景濯目光沉沉地看著他,好半天后,道:
「我明白你這樣做的理由,也就是這樣,才不禁懷疑你的動機。」
言下之意就是:我知道你是想和她儘快熟起來,但問題是,你為什麼想和她熟起來?你難不成對她有什麼想法?你這樣我覺得很不得體。
吳念被這句話狠狠地一噎,在心裡深呼吸了幾下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後語氣平靜又隱隱帶著一絲絕望地問他:「老闆,那你的意思就是,讓我不要再喊她『小璇』,對吧?我以後就老老實實喊『司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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