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等的额头在沙上连续蹭了好几下,他久未剪的头毛茸茸地蹭到了白年的家居裤上。
迟等抬起头,他盯着白年,眼神挣扎般的转动数下之后,随后他压下嗓子乞求道:“想活,白老师。”
白年沉默地垂眸看他。
迟等说:“本来无所谓。
但是见到您后,觉得我应该活着。”
白年闻言冷笑了一声:“你是觉得你说这话后,我就应该负担起你没屁用的生命吗?”
迟等闻言闷着嗓子笑了一声:“好粗鲁。”
白年瞥了他一眼。
迟等直起身子,他端端正正地跪坐在地上,他抬起一只手轻轻地放到了白年的膝盖处。
白年的眼睛往下一耷。
迟等说:“白老师救救我,求您让我变成正常人。”
他眼神澄净,脸上表情意外的诚恳万分,“我想跟您谈恋爱。”
白年瞥了眼他的手:“把手拿下去。”
迟等放在白年膝盖上的手掌缩了回来。
白年面无表情地垂眼盯着他,冷着嗓子开口道:“不要说那么多废话。”
白年说:“人类有最基本的求生欲,少给自己找那些让别人听起来就觉得晦气的借口。”
“……”
迟等顿了顿,语气费解,“晦气?”
白年没搭腔,他身子微微往后靠了靠,语气仍旧听起来没什么耐心:“如果你连最近本的求生欲都没有的话,我会趁着你还没死透,请人解刨出你的大脑,放在专用培养皿中进行观察实验。”
迟等舔了舔嘴唇,半晌后他闷着嗓子笑出了两声,点评道:“好凶残。”
白年看他,言简意赅:“想活还是想死。”
第27章
迟等便也十分听话地言简意赅地回了两个字:“想活。”
白年点了一下头,他伸手从旁边茶几的抽屉里拿出电视遥控器,他打开电视后,调弄了几下遥控器。
电视上出现了个闻采访的画面,女记者手持话筒对着镜头说话。
白年眯着眼睛盯着电视画面看了片刻。
女记者语很快地说着:“白年入侵进黑渊哨兵精神海一案,今天在特殊管理法庭低调开庭……”
迟等顺着白年的视线望了过去,他脸上带着些不好形容的浅笑,大脑十分迅地分析提炼出了记者所说的话。
他抬起眼睛看了眼白年,声音调侃:“白老师果然经常做些违反乱纪的事情吗?”
白年瞥了他一眼。
迟等咧开嘴笑,朗诵诗歌一般地感情充沛地说道:“不过我喜欢。”
他道,“怎么样我都喜欢。”
白年不做任何回应,暂停下了电视画面:“这是五年前的闻。”
迟等眨了下眼睛:“特意留存下来,随时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