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知道,我和皇兄素来不对付,”
赵怀英故作遗憾道,“他都不信我,叫我怎么帮他?”
原本低垂的眼眸终于缓缓地抬了起来,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郑氏说的话,在她这里得到了证实。且,赵怀英对自己没有半分隐瞒。她有些庆幸,但同时也担心起来。
这两个人表面上看着和气,实在水火不容。按照赵怀英的脾气,是断然容忍不了6照枝两边讨好,搅浑水的。
“兴许,他只是想多尝试一些,你也知道,对他来说,非生即死。他不是不相信你。”
果然,她点头抬头都是因为6照枝,能让她坐卧不宁,念念不忘的还是6照枝,她的心里早就被6照枝给占满了。
“你这般了如指掌,看来,那个替6照枝出谋划策,意图挑起兄弟之争的人,就是你了?”
他冷冷问,自己还是小看了她。
“我没有,我真的不知道他会去找肃王殿下,”
她努力想解释,可从对方里看出了冷漠和猜忌,“他做什么从来都是一意孤行。你若不说,我根本不会知道。”
“赵怀英,你相信我,我没有,也不会那样做,”
她见对方始终不回话,也有些急眼,“让你们兄弟反目成仇,我又能得到什么?”
“你这样不乖,我还怎么疼你?”
赵怀英心中恨意难平,“这样一个没心没肺的人,你为他做那么多,值得的吗?既然他相信皇兄,那要不要我把你也送过去,助他一臂之力?”
他的话,像一根刺,狠狠地扎进衡阳心里。她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哆嗦道,“在你的眼里,我真就那么卑贱不堪,是你可随意丢弃,拱手送人的物件?”
原来三年前的自己,在他心里,落下的竟然是这种印象。一个随随便便,就能把自己身体交出去的女子。三年前,她用这样的法子对付赵怀英,自然也会用同样的方式去对待别的男子。
她以为,他会同情自己遭遇,心疼自己的不幸。可伤口终究是伤口,即便不痛了,疤痕却一直在,刺眼。总能时不时地警醒,自己曾有过那段不堪的往事。
“邹衡阳,你不看轻自己,自然就不敢有人看轻你,”
赵怀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上前抱住她,语气如木块般僵直,“你的心是肉长得吗?总要把我想得那么坏?”
“如果我真的不疼惜你,6照枝的事,我根本就不会插手,”
他脸不红心不跳道,“那封信,我已经交给大理寺严奉之,但最终结果如何,谁也不知道。”
“衡阳,无论6照枝他交给我的证据,是真是假,我都愿意一试,因为我不想辜负你,更不想看到你伤心,哪怕有朝一日,我粉身碎骨……”
她伸手挡在他唇上,“无论如何,我都会陪着你的。”
“如果是假的,”
她问,“会怎么样?”
“欺君之罪,人头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