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o年六月十三日
下午时抄写了《美术鉴赏》里画家对绘画的构图,主题,表现手法与及他们的情感,意境……也和文学的表达方法一样,文学只是间接的,绘画较长。
晚上也打算不写小说,心情也不舒畅,情感上也很脆弱。
洗完澡就拿了张桌椅在晒楼上坐着,织着那条白围巾,悠闲恬淡之极,想着以后也不能这样被山拥着,看它的翠绿看它的崇高。以前我们三个女子也是这样吱吱喳喳在坐着说笑。
下楼来,躺在床上,也没有什么心情去做要做的事,翻翻书,从韩燕那里吃了杨梅回来更提不起精神了,这时小白来骆桂珍房间玩,我也走了过去,小白笑着说:“昨夜小张看电视看见你和廖百威握手了。”
谁知道,过去了那么久的事,那一瞬间的一刻,却成了永久的纪念。
录像机把我们的美好留住了,写日记也可以帮我记住美丽的青春,现在说起来又好象刚生的事。
在心里刚平静了的事,却在这时又浮游起来,我真的就这样爱上了他么?
我把喜欢的人的名字写在纸上竟有几个,两个虚幻两个纯情,对他们爱得真的时候,也知道他们只是虚无的影子,可我仍喜欢去追寻这些影子,把他们刻在心上,不能忘记,这是多么痴多么傻的爱呵。影子是追得到的吗?
我的爱情,为什么总是这样虚幻和无奈呢?难道是我太多梦了么?真的,我喜欢那些成熟,善体贴关心,温柔而又真诚,有追求有事业的大哥哥式的恋情,也许是我缺少父爱吧?
兴趣一来,我也想写自己一生的爱,我的情感己经燃烧得快要把自己烧死。
日记呵,不向你倾诉,我或许会这样疯掉,我爱得是这样炽情,这样渴望,这样疯狂。
某一夜,我突然想到自己总是要被一个人吻的,那男孩是谁呢?我总是要尝试的,怎么又害怕又幸福呢?
凌晨,四点钟了,还是睡不着,病痛折磨着我,真恨不能死去。
九o年六月十四日阴转晴
今早上才睡了一觉,还了一个可怕的恶梦。
下午下班后和韩燕两人在读诗,然后还抄了些喜欢的句子,这些句子对我构思文章,刻画人物性格都有启。并知道人的性情和他画的画,写的字都有关。
沈画的贝多芬很冷傲,孤僻,他自己觉得也是这样:厌世嫉俗,怀才不遇的那份清高,我也好象更理解了他。但他说他只是很佩服贝多芬耳聋也会弹奏出那么多钢琴名曲,佩服他的坚韧不拔的毅力。
上班写票时,一位老师说我写的字很少女性能写的,就他们的女老师也是,我再也不会为别人的夸奖感到自满,也不会为别人的嗤笑而感到难受。我倒希望欣赏我的人更接受我的缺点,这样给我感觉到:他可以包容我的缺点,更会喜欢我的优点,这样的爱更深沉。
九o年六月十五日
下了班,四个女孩子疯疯癫癫的打了一场乒乓球,先是打羽毛球的,因太大风,也就没再玩。
我也不会打乒乓球,玩得也不认真,她们见我玩笑得痴迷,说受我感染不笑也不行。我想人生认真烦恼的事太多了,娱乐的也太认真放不开自己去玩得开开心心,活着怎么还能开心快乐?洒脱做人?
晚上和韩燕去高老头那里弹他新买的电子琴,也弹不出什么节奏,张国栋也抢着弹,说不要练坏指法,口气还蛮大的,把我们说得实在太无知的样子。然后他弹我唱,还是对不上节奏。韩燕和高也在唱歌。张对我仍很大口气。
最后说起他们在电视上看见我们和廖百威握手的镜头,形容得好难听,说我好象要把廖百威整个人吃掉似的笑得合不拢嘴,还想吻他啦,真是好肉麻。可惜我不能目睹和他握手的一瞬间,不能象别人那样看见自己心动的容颜,是不是真的象张说的恨不能把廖百威“吃”
掉的那么开心快乐?
后来还叫阿明子问熟人去找这盒录像带来看,可是没有找到。
回来,抄了几行正楷书,是席慕容的诗。
九o年六月十六日
又晏起床,八点钟才去上班,不是很害怕别人责怪,但也对自己迟到十分钟感到不安和歉意。
汤也说:“主任常要我说你,要你自觉点,上班又去吃早餐什么的,晚上早点睡嘛。”
我一听“主任”
就感到厌烦和生气。去买猪骨时讲给韩燕听,很想她来安慰我,谁知她也是这样气我说:“你都是惹人恼的人,这样谁不恼你,我都生你的气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