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着小乔一件件褪下外衣,内衬,接着便看见光滑而白皙的背脊出现在视野中,恍然间想起春衣不似冬日衣束,还会把亵衣穿在里头。他瞳孔微缩,想要背过身去,没成想乔鹤枝却先他一步回了头,两人四目相对,他颇为尴尬的笑了一声,赶紧背过身去。
“你、你就是故意的!”
话音刚落,方俞头顶就被扔了一件白襦,他默默揭了下来,突然站起身去把衣衫凌乱的乔鹤枝抱了起来:“你说是故意的那便就是故意的。”
“衣服还未挑好。”
乔鹤枝看着近在咫尺的人,脸有些红。
方俞蹭了蹭他的脖子:“紫色的那套就好。”
“那好罢……”
他推了推方俞:“床上都是衣服,怎好休息,快起来。”
“丢到床下不就得了。”
……。
次日一早,方家的马车便碾着官道往落梨村前去,天气暖和了起来,城外春意渐浓,春耕出游的人多,倒是比喧闹的城中还要繁盛些。
一路上马车帘子都不曾放下过,外头的春景瞧的人眼花缭乱,官道两旁皆是一片绿,空气中夹着生花草的芬芳。
使得人油然想起那句:春水初生,春林渐盛。
不单是他们的马车,一路上好碰见好些纵马逍遥之人,看的方俞是心痒难耐,虽他的马术有所提高,但还未到能在田间野地上采风的境界。
到落梨村时,更是热闹了,村子外头似是特别规划了一般,余出了一大片空地,已经停靠了好些马车,应当都是出来赏梨花的。
“方兄!”
方俞才从马车上下来,远远便见着吴树游挥着手朝这边跑了过来。
“可算是到了,今儿来赏梨花的人多,我瞧来了许多马车一辆辆的都不是方兄。”
“路上见春景好便让车夫放慢了些行程,倒是让树游兄久等了。”
方俞牵着乔鹤枝下马车,笑道:“这是我夫郎。”
吴树游同乔鹤枝行了个礼:“时常听方兄提起嫂子,今日可算是见着了。”
乔鹤枝也笑着回礼。
吴树游大着舌头道:“都别在这头干说话了,快往里头走吧。”
村子里道路窄又颠簸,马车是行不进去的,倒是也有些游人纵着马进去,土路却是被践踏的更烂了,天晴地上干爽还好,等下雨的日子一地泥泞,一脚下去都要被泥给扯紧步子。
一路上方俞竟见着不少夹道摆摊儿的村民,有卖甜水的,也有卖糕饼的,更甚还有卖些地里现挖的野菜等等,方俞不由得感慨,古往今来景区当真都是一个样。
吴树游道:“犯不着在路边上买什么,就几步路到寒舍了,这些家里都有。”
“不过乡野小地,寒舍凌乱,还望方兄莫要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