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大年初三,她一早起来便没甚胃口,捧着一碗笋丁肉末粥搅了搅。
红豆侍候在旁:“夫人,可是哪里不妥?”
她放下白瓷碗,颇觉无懒怠,“有点儿淡。”
红豆闻言,便退到了耳房。主子用的汤粥一类,通常都会在耳房放了炉子温着,待主子要喝时便总能是温温热热的。
芋丝正在耳房给辛越盛药,见了她进来,便问:“可是夫人要用汤?”
“不是,”
红豆摇摇头,从亮格柜上取下了一只青瓷碗,舀了两勺笋丁肉末粥,“我吃东西囫囵潦草,尝不好味儿,你尝尝,夫人说粥淡了些。”
芋丝接过了碗,细细品了品,疑惑道:“不淡啊。”
红豆皱起了眉头,“嗯?不淡么?我也尝尝,”
说完也用帕子捂了嘴砸吧了两下,“好像是不淡啊……”
“许是夫人受了伤,影响了口味,你也瞧着了,后背那样大一片红痕……”
芋丝凑近红豆,将药碗往她手里一放,悄悄给她使了眼色,“给夫人端去,我去前院瞧瞧。”
自初一那日,夫人独自乘了马车回来,她们便从长亭嘴里知道了遇袭之事,亦是晓得了侯爷与夫人生了龃龉,一连两日,侯爷都只歇在前院,夫人更是一句都不曾提过侯爷。
红豆端了赤棕药碗走入正屋,将药碗搁下,小心说道:“夫人,这粥淡了些,已经吩咐厨房加点儿味儿了。”
辛越的双手陡然紧了紧,这丫头在宽慰自己,面上不动声色道:“唔,许是我喝药苦了嗓子,无妨。”
“那一会儿等丘神医来了,请他给您瞧瞧罢?”
红豆试探着说。
辛越摇摇头,“左右不过些许瘀痕,你自打跟了我,可曾看我断过一日药?先前喝脑疾的药,如今喝散瘀的药。”
说着越意兴索然,“一会丘云子来了,让他回去,我不看了。”
红豆迟疑半晌,“……是。”
主子们不和,操心的便是他们这些下属。芋丝快步猫到垂花门下,扒着石墙轻轻喊了一声长亭。
早已等了好半日的长亭左右看了看,边走边比个噤声的手势:“小声些!侯爷就在书房呢!”
“欸!”
“来这边说。”
长亭指了指侧前方的假山,示意她过来。
二人做贼似的掩在假山底下,窸窸窣窣地交头接耳。
长亭十分遗憾地说,“唉,侯爷前夜就只出了房门,昨儿夜里都走到拱门了,就是没跨过这一步,进内院里去!”
芋丝点头,面上满是担忧,“夫人也不大好,这几日用膳都没滋没味儿的,我瞧着夫人脸都尖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