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熟络,自然上前去与那小贩寒暄,顺口一连猜了两三个灯谜。
人一走,纪黎身旁的位置便空出一块。
席澈顺着滑了几步,凑得更紧了点。
他整个人高出纪黎一截,从远处瞧去,隐约间像是把人拥入怀中似的。
低下了头,问她,“你方才说什么?”
语调里再度包裹着几丝委屈,“刚刚。。。我没听清。”
大约是怕又被挤走,边说头边往纪黎的方向更偏了几分。
好在他个子够高,这么个说话法,两人间仍是隔了几丝空隙。
他不满足,还想要再进。
纪黎一下便把他按住了,“差不多行了啊。”
抬眼瞧他,“你要不要也试试去猜灯谜?”
席澈以为是要赶他走,蓦地有点沮丧,“。。。不要。”
身后的狗狗尾巴好似也一并耷拉下来。
纪黎又瞅了他眼,换了个说法道:“我看中了一盏花灯,但是要猜对那个灯谜才能得。”
叹了口气,“时间不等人,也不知道一会还在不在。。。”
席澈:“。。。我猜。”
“你若是强勉,那便算了。”
说着扭头便要去喊徐则栩,“我去拜托表哥。”
身侧的人猛地抓住她披风的一角,声音大了几个度,“我,我想猜!”
纪黎这才停了脚步,递了一个眼神给他。
摊位前的路很宽,可少年偏偏要走挨着她的那条。
随着动作,惊起一阵夜风。
她在这安心等着,没一会儿,这人便提了盏转鹭灯回来了。
“这么快?”
纪黎接过灯盏,仔仔细细观摩着其中的剪影。
明暗间,一个荡气回肠的故事落下帷幕。
忽地,听见席澈问她,“我们去放孔明灯,如何?”
少年人察言观色,显然是窥探到了她的心思。
这股小心翼翼的好意总是见缝插针地侵入。
偶尔便会在不期而遇的某个时刻,戳得人心头一颤。
她没拒绝,远望了眼正在交谈的徐则栩,问他,“那表哥呢?我们等着他一起吧。”
谁知席澈拉拉她,道:“我方才问过表哥了,他说要留在那和老板聊聊。”
似是无意,语气间却深以为然,“许多年未见,想来大约是有很多话想要说。”
有些羡慕道。
他形单影只地站在那,并不催促,手下接过纪黎的花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