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纪小姐将要回塞外那边,不知能否帮我?把此符带给一个故人。”
像是怕被拒绝,又赶忙补充,“若是不方便,也不碍事的。。。”
平安符十分?精致,一看就是下?了功夫一针一线绣出来的,这么捏在手里,有种沉甸甸的错觉。
“自然是方便的,只是不知曲小姐想让我?带给谁?”
她与曲焉不过寥寥几面,怎会?还有共同?熟识的人呢?
谁知对面的人听了这话,耳廓处晕开?几丝红晕,“是。。。徐公子。”
。。。。。。
北狄。
萧瑟寒风一来,干冷的冬天?也过了半。
北狄皇宫里近来发生了两件大事。
一为前?任长公主之子重返朝堂。
二是北狄新皇格尔哈身体不适,停朝半月。
北狄境内某地。
大殿四周多由红色的柱子支撑着,骨瓷样的白色纹路泛出半透明?的光泽。
近些年,北狄皇室建筑的风格多倾向于中原,保留粗犷特色的同?时,亦追求千里之外中原皇都的富贵威严。
一番融合下?来,反倒是有些四不像。
窗外细雨倾泻,夜色凉凉如水倾泻。
殿门被严丝合密地关上,圆形格栅窗前?有张深色的案台。
案台并不算大,斜放着一块造型别致的太湖石香炉,交谈间,两三股细细的烟气从中盘旋升起。
“古人常言,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
烛火跳动?间,男子落下?一子,望向席澈,“如若时运不佳,那就潜身养性,如果机遇来临,那便腾跃而起。”
“我?以为,殿下?可称得上是这样的人。”
聪明?人之间说话向来是不甚明?朗,对方这么直截了当地夸赞与表达善意,惹得席澈面色微敛。
“大都督言重了,不过是晚辈运气好些而已。”
“时也,运也。”
大都督格尔律摇了摇头,显然是被他这幅自谦模样给逗笑了,“若是只凭运气,殿下?可走不到如今,至于我?,也更加不可能有机会?见到您。”
格尔律熟读古书,对于兵法一类颇为自得,与北狄人血液里的战斗基因不同?,他更有种中原人的内敛与书卷气。
如今难得遇上欣赏的晚辈,对方血统尊贵,武功高强,本人也是言之有物,长相俊美。
年长许多,自家又有待字闺中的女儿,说话时也忍不住亲近了几分?,“殿下?心思缜密,不过短短几日便把格尔哈这小儿摆了一道,在下?佩服。”
北狄上下?对同?宗同?族并不像中原地带那般看重,故而格尔律虽与新帝同?出一族,却并不算亲厚。
甚至于,他内心里是有些瞧不上这个只懂打?打?杀杀,空有狠厉心思的草包的。
正说着,殿外传来宫人的通报,说是人来了。
殿中几步间隔处都摆有烛火,进?殿之后是一段不算亮堂的长廊,长廊两侧每隔几米便有宫人守着。
那小厮不敢多望,绕过一扇巨大的玉质云屏,才终于找到了人。
他赶忙把玉筒抽出,恭敬地双手呈上,额间紧紧扣于冰冷的地面,“禀报两位大人,新帝。。。似是患了心悸之症,每每夜间,无?法安眠。”
“无?法入眠?”
格尔律有些不可置信,略微挑了挑眉。
烛火映照下?,面容上投下?一层淡淡的光影,“这种蠢货。。。倒是树敌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