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也有些揣揣不安,就站起来,顺着王道的目光,瞄瞄窗外。
天空正上空还是深蓝的,太阳落下的那头,高楼如林的上方,是紫红色的晚霞。
没什么出奇的地方啊!
筱筱放下自己的水杯,用一种看着外星人的眼神往我和王道身上放:“你们两个果然很适合做这一行的,天下太平都被你们俩弄得横尸遍野了。”
“这叫居安思危,懂不懂?”
王道气哄哄地说。
我拉着王道的衣摆,小声问:“王道,到底是什么大事啊?”
王道回头瞅我:“天机不可泄露!”
他说着就放下水杯,也跟着出去外边了,留我一个人在那里风化。
“你又不是不知道王道那性子,唯恐天下不乱,只要个个人都遇上鬼,他肯定笑开花了!”
筱筱从门边露出一个头来。
我无语。
由于今天是周六,我和筱筱自然就留在工作室这边睡了,毕竟工作室里有自己独立的房间,比学校的寝室要来的舒服多了。
一般来说,工作室晚上都没什么客人,所以吃过晚饭后,王道就在电脑上玩着连连看小游戏,为此我和筱筱调侃了他好久,他就特别牛掰地说:“小孩子家家懂什么?本来就可以一对的,就老七零八落的。我这是为他们找到另一半呢!”
筱筱笑得前仰后翻:“王道,你直接就说你单身狗,生活没法找对,在电脑上看着一对就眼红,就使劲消灭,以解心头愤恨就好啦!”
我捂嘴偷笑。
这日子跟他们过得每天都是笑着吵着的,好像僵尸那件事所带来的阴霾一下子就被驱散了。
“笑什么笑?赶紧把符画完,然后收工睡觉!”
王道嗔道。
“收到,没砖石的王老五!”
筱筱还不忘调侃多一句。
现在工作室客人多,导致符纸,桃木剑,佛珠,八卦镜等等东西几乎断货,这些东西除制作成本高之外,还需大量的时间,不是几秒钟的事情,王道说那货还没到,让我们先画着简单的辟邪符。
辟邪符不要求制作人的道行高深,只需要朱砂,狗毛制成的毛,还有没涂画过的符纸。
符纸的原材料必须采用天然竹钎维,半点掺假都不可以,否则就不灵验了,所以一般干我们这一行的,都是有固定的货源地和厂商,甚至自己都务必学会制作符纸这门手艺,如若撞上断货的时候或者在一些人迹罕见的地方,那就得像我和筱筱这样自己动手干,而且在这行混久了的老油条,像王道这种人,大多都知道符纸验真方法,可惜,王道从来没跟我们讲过。
筱筱在我耳旁嘀咕:“王道这人就是太小气了点。”
我笑了笑,也没反对,毕竟她这话说的,挺对的。
“上回僵尸那件事,王道不是用了很多狗血符吗?那符纸比这个贵多了,不是一般人用的起,结果这么多的僵尸就费了王道好一大半这样的符纸,警局,学校还有那些家长给的报酬加起来,都还赔了一半,你没看见前两天王道那副世界末日要来的苦逼样吗?”
筱筱瞟了几眼玩游戏的王道,继续跟我八卦当中。
“行了行了,专心点写!你也不想想,王道亏本了,你的工资可是也跟着亏本啊!”
我白了她一眼。
也不是我不爱听八卦,就是我做一件事的时候,喜欢专心一点,对人对事都一样。
筱筱一听我这话,恍然大悟,立即就奋疾书:“不行。我要写多一些符纸,明天好好给王道卖出去!”
我笑而不语,
不过筱筱那性子按捺没多久,就开始噼里啪啦地跟我说起来:“旋沫,我跟你讲啊!符纸有狗血符这种比较贵的,狗血符属于红符的一种,而辟邪符则属于符的一种,符纸的颜色不同,级别作用都不同,连制作方法也不同。”
我点点头。
筱筱也没管我听没听进去,继续说着:“红符比符厉害多了,狗血符就是专门针对僵尸和吊死鬼的,就算是僵尸王来了。也要忌惮三分!至于这制作方法,顾名思义,就知道是用恶狗的血浸泡而成的,所以很多符纸的颜色不是随便用染色剂给染上去的,说起来有些会很残忍,我就不给你说了,反正现在这个时代,连狗血都不好弄了,一旦要弄,那可是要担心自己分分钟就会被爱狗协会的人给吊起来毒打一顿!”
“嗯嗯,外婆曾经都跟我说过,像辟邪符这种制作方法都要求不高的,作用也就不高,只有那些霉运当头的,阴气重的或者撞鬼的人才会用得上,也就是避避邪,散散身上的煞气。”
我看她说的起兴,就想直接遏制住她的话头。
筱筱一看我接话,就更加兴奋,刚想开口,就被我一记冷眼扫过去,只好乖乖地闭上嘴巴。
许是写久了,手臂有点儿酸,刚放下毛,舒展一下右手之时,门口传来了按铃声。
“请进”
我瞧了一下墙上的时钟,晚上十点,是下班时间。
偏偏来了个客人,一个女人,她脸色略微苍白,双唇咬得紧紧的,身子骨特别瘦弱,看上去像是受到了很大惊吓或者长期受虐,头是烫过的微卷,穿着深蓝色的v领衬衫搭配色及膝百褶裙,经典的色高跟鞋,手上紧握着的是最出的1v包包,看起来是个有钱的阔太。
我看她命灯略微暗淡,也不打紧,可能她最近转霉运或者撞上小鬼。
王道从电脑那头伸了一下头,瞟了那女人一眼,就继续盯着电脑:“既来之,则安之,是福不是祸,是祸挡不过!”
我深深剜了他一眼:“你没看到客人在吗?嘴巴说什么祸不祸的?”
王道瞥了一下我,就把电脑关了,那二郎腿往桌上一放,又开启睡眠模式。
说也奇怪,王道好像从傍晚开始就有点反常,老嚷着提前关门,要不然就是催促我和筱筱回学校睡去,现在来客人了。还一副不愿意接的样子。
筱筱给了我个眼神,我无奈地放下手头上的工作,去给这位女客人倒了杯温水。
“你好,我叫旋沫,是这儿的员工,不知如何称呼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