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星夜听说可以赔,忽然就觉得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当场就想打电话给卡尔。
——找他垫账。
掏出手机来,才现早已经没电关机了。
她转身去中控台的储物箱里翻数据线,看到杯架里有杯咖啡,旁边还有个纸袋,打开一看,是两只还冒着热气的牛角包。
刚才从酒店出来,到上车的这么几步路,就已经足够让於星夜现在不想吃带热度的东西了。
端起咖啡却现,居然也是常温的。
她不满地撇了撇嘴放下,一边找数据线,一边对绕过车头上车的瑞德落井下石。
“哎,不是我说你,你这开别人的车,也开得挺顺手的嘛。”
於星夜说这话其实也没有什么多余的意思,纯粹是人有精神了,嘴就开始闲得慌。
瑞德挂档的手一顿,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没看她,轻飘飘回敬:
“嗯,你这车扔给别人开的时候,也挺顺手的。”
於星夜自觉看惯了瑞德的冷脸,只当他是在不满自己就这么使唤他跑腿当司机,甚至被他说出几分“那是那是”
的得意来。
手机能开机了,於星夜第一时间倾这身子就着线给卡尔打电话。
“卡尔叔叔早上好呀!”
大约是她即使对着话筒也笑得见牙不见眼的态度,狗腿得过于明显了,卡尔相当警惕:
“又有什么事要我办,说吧。”
“我要买去床垫啦!我好开心啊,你开心吗,开心的话就给我打钱吧!”
“。。。。。。恭喜你,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那我把付钱的环节托付给你,不就跟你有关系了嘛。”
“不感兴,我这两天很忙,先挂了。”
瑞德没去听电话那头说的什么,但光从於星夜的反应和表情就能看出来,这大概是一个青少年被家长拒绝合理要求的现场。
尽管於星夜怎么看也不像缺钱的样子,他还是忍不住问:
“那个叔叔,是你的。。。。。。监护人?”
於星夜被挂了电话,也没见有多沮丧,扒拉着安全带,漫不经心地回答:
“那倒也不算吧,你说的监护人,应该有法律责任的那种,卡尔对我肯定是没有的。”
“而且我已经成年啦,哪里还需要什么监护人。”
谁家都有难念的经,瑞德没再多问那为什么有什么事都找卡尔而不是家里人,而只在排队收银的时候默默掏出了自己的卡。
於星夜进了家具商场就没消停过,像是完全忘记了这一趟是来解决燃眉之急的,看到什么摆件也要摸一摸,沙抱枕更是要锤一拳试试够不够软。
瑞德实在不能理解为什么她可以在刚起来的时候还没精打采满脸丧气,然后瞬间又变得元气满满精力无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