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问过她的意见,她只好假装没有意见。
没有人在意她的感受,她也就只当自己没有知觉。
作为一桩耻辱,一个麻烦,她被刻意忽略,好像也是正常的。
于是那天回到家,於星夜就被於云钦叫去书房,问她:
“你想不想去国外念书?”
十五岁的於星夜,即使半懂不懂,也没有办法再装傻。
她惶惑地问父亲:“那我要去念什么呢?”
於云钦想也没想,就对她说:
“你自己喜欢什么就念什么,念什么书都行。”
知道了前因后果的於星夜,自然不会再天真到以为这是爸爸对女儿的宠爱,以为这是家人之间无条件的支持与信任。
那时的於星夜大概就明白了,念什么都行,那就是学什么专业都不重要。
只要不在他们跟前待着,不给他们惹麻烦,就行了。
她盯着爸爸书桌上那尊俗气得晃眼的金蟾蜍,盯到两眼花,轻轻地点了点头:
“行的,那爸爸你安排吧。”
。
两盘水果两个人吃了大半天才吃完,看在这是在徐嘉仪家的份上,於星夜勉强抬起贵手,帮她把盘子放进了洗碗机。
走之前,於星夜问:
“用不用叫人过来替我啊?万一你夜里再想吃点什么喝点什么,有个人搭把手,会方便一点吧?”
徐嘉仪想也没想,就说“好啊好啊”
,说着就开始摸手机打电话。
“还是那个小奶狗啊?什么人啊,这么任劳任怨的。”
“就我那门生物课的助教啊,你没跟我一起上生物真是太可惜了,不然还能一起翘课,享受无痛全勤。”
於星夜才不心动,她既然敢翘课,就不介意被记缺勤。
绝对不贪这点小便宜。
只是,她还是忍不住问:
“助教的话,那岂不是至少比你大了三四个年级?”
——这还算哪门子的“小奶狗”
啊。
“你就这么使唤人家,也不悠着点,假客气都不用讲的噢?”
徐嘉仪这一整天就没怎么下过床,揪着抱枕换了个姿势,不紧不慢地回答:
“这有什么关系的啊。”
“那他喜欢我嘛,他自愿的啦。”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