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额图和多隆两人本在书房外等候,一听皇帝传召,便进来磕头,海东青则是侧立在玉案一侧。
此时有外人在场,海东青则是表现出一本正经的模样,私下里可以和小康熙称兄道弟,但是一旦有外人在场,海东青还是知道轻重,该如何做的。
多隆是满洲正白旗的军官,进关之时曾立下不少战功,武功也甚了得,但一直受鳌拜的排挤,在官场中很不得意,最近鳌拜倒了下来,才给康熙提升为御前侍卫总管。
掌管乾清门、中和殿、太和殿各处宿卫。领内侍卫大臣共有六人,正黄、正白、镶黄三旗每旗两人,其中真正有实权的,只有掌管宫中宿卫的御前侍卫正副总管。
多隆新任要职,宫里突然出现刺客,已一晚没睡,心下惴惴,不知皇帝与皇太后是否会怪罪。
“捉到的刺客都审明了没有?”
“回皇上,捉到的活口叛贼共有三人,奴才分别审问,起初他们抵死不说,后来熬刑不过,这才招认,果然……果然是平西王……平西王吴三桂的手下。”
“嗯”
。
“叛贼遗下的兵器,上面刻得有‘平西王府’的字样,格毙了的叛贼所穿内衣,也都有平西王的标记。昨晚入宫来侵扰的叛贼,证据确凿,定是吴三桂的手下。就算不是吴三桂所派,他……他也脱不了干系。”
“你也查过了?”
康熙看向索额图。
“叛贼的兵器、内衣,奴才都查核过了,多总管所录的叛贼口供,确是如此招认。”
“那些兵器、内衣,拿来给我瞧瞧。”
“是。”
多隆应是,他知道皇帝年纪虽小,却十分精明,这件事又干系重大,早就将诸种证物包妥命手下亲信侍卫捧着在上书房外等候。
当下出去拿了进来,解开包袱,放在案上,立即退了几步。
清朝以百战而得天下,开国诸帝均通武功,原是不避兵刃,但在书房之中,臣子在皇帝面前露出兵刃,毕竟是颇为忌讳之事,多隆小心谨慎,先行退开。
康熙走过去拿起刀剑审视,见一把单刀的柄上刻着“大明山海关总兵府”
的字样,微微一笑。
“欲盖弥彰,固然不对,但弄巧成绌,故意弄鬼做得过了火,却也引人生疑。”
“吴三桂如果派人来宫中行刺犯上,自然是深谋远虑,筹划周详,什么刀剑不能用,干么要携带刻了字的兵器,怎会想不到这些刀剑会失落宫中?”
“是,是,圣上明见,奴才拜服之至。”
“小桂子,你怎么看?”
海东青心中清楚得很,康熙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自己还装糊涂,那无疑会在康熙面前掉分,于是立刻回道。
“回皇上,小桂子早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刚才又听皇上一番剖析,心中已是明白了。”
“哦?那你说说。”
“那吴三桂倘若派人入宫行刺,决不会拣着他儿子正在北京的时候。刺客什么日子都好来,难道定要拣着他儿子来朝见的当口?这是可疑者之一。吴三桂善于用兵,办事周密,派这些叛贼进宫干事,人数既少,武功也不甚高,明知难以成功,有什么用处?这跟吴三桂的性格不合,这是可疑者之二。再说,就算他派人刺死了我,于他又有什么好处,难道他想起兵造反吗?他如要造反,为什么派他儿子到北京来,岂不是存心将儿子送来给我们杀头?这是可疑者之三。”
说罢,偷偷瞧了康熙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