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叫拳儿很是意外。奣解释说这是魔咒,独属于兄妹间的魔咒——唤起勇气,只消轻轻一吻。
妹妹的脸上瞬间泛起酡红,她一手扯着衣摆,一手半遮小脸。视线游移,不知看向何方。神色复杂,又惊又喜,又羞又愠。
“魔咒……魔咒!”
她的嘴里在念叨着什么,但奣只顾着讲小时候的趣事,没有注意。
如果说西边的通天树是不可高攀的存在,那院子里的银杏树就是可以轻松爬上的对象。
在那棵区区五米高的树上,奣一手扶住树干,一手伸展保持平衡。可以看到自己的房间,看到居委会的大房子,看到院子外的小路,看到通天树。
还有树下的妹妹。她的眼角挂着泪水,正一眨一眨地仰望着奣。
“哥哥,哥哥!你爬那么高,夔悦爬不上来啊!夔悦怕高啊…”
妹妹是个需要鼓励的孩子,此刻她像个泄了气的气球,沮丧地垂下头去,嫩绿色的头在风中摇曳。
“夔悦需要哥哥鼓励吗?”
奣毫不费力地爬下树来,双手叉腰地看着妹妹。
“…嗯…”
妹妹害羞地微微颔。
“那你需要我怎么鼓励你呢?”
奣微微蹲着平视妹妹。妹妹羞红着脸,嘟囔着:
“亲我…”
“抱歉,我没听清。夔悦刚才说了什么?”
“亲夔悦!”
夔悦握着拳,十分用力地喊道:
“像爸爸妈妈那样亲夔悦的额头!那样的话,夔悦就可以克服恐高了!”
“就这样吗,好啊!”
说罢,双手搭在妹妹的肩上,奣伸过头去,嘴唇在她的额头上笨拙地碰了一下,然后笑着问道:
“哈哈,现在不怕高了吧?”
“嘻嘻,不怕了!”
夔悦嬉笑着,又别过头去,羞红着脸慢慢地说着:
“哥哥——夔悦最喜欢哥哥了——长大以后,夔悦能做哥哥的妻子吗?”
“等你长大了再说吧!”
奣刮了刮妹妹的鼻子,向她伸出手去。
“那么我们出吧,目标是树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