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山峻岭、绿草如茵,袅袅炊烟,扶风过眼。
刘庸坐在火车上,看着窗外景色,紧张的心情慢慢平静下来。
这时,电话响起,是孙天成打来的。
孙天成在电话那头说:“小伙子!找到工作没有?不行可以到我这里上班呀!”
刘庸犹豫再三还是答应下来,他本来的打算是到外地打工,进工厂的话工资比较高。可如今这一耽搁,在那待到过年吧!
孙天成的火锅店楼上楼下两层,一楼大厅二楼包厢。孙天成为了平时休息清净,在二楼空出一间办公室来,偶尔也会客接友。
孙天成泡了一壶信阳毛尖,手里燃着一根香烟,对腼腆局促的刘庸说道:“你想挣钱吗?”
刘庸还是第一次正面提及这个问题,从小到大他对金钱竟产生了深深厌恶责难,他一度认为是钱这个东西让他失去了母爱,让刘奶奶和父亲生活困苦贫穷,让自己一早辍学。
可是,他辍学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需要挣钱。
刘庸说:“想!”
“你看啊!”
孙天成说着一根手指头在茶几上写了一个穷字,继续说道:“你仔细看这穷字,有什么现吗?”
刘庸没有概念,摇了摇头。
孙天成也不在意,继续说;“上边像不像一个人皱着眉头,而下是一个力字,连起来就是一个皱着眉头下力干活的人。”
他这么一说,刘庸还真觉得这穷字就是如此解释。
孙天成又在茶几上写下一个字,说:“你看这个富字,你家种的可有田地?”
刘庸说:“有,奶奶和父亲都指着农田过活。”
孙天成笑了笑,继续指字说:“想富起来,就要高于田,宝盖头一张口,要会说话。你今后不论在我这里还是在其他地方,都要记得张口说话,不能太过腼腆。”
刘庸看着茶几上的两个字,内心是振动的,没想到简单的穷富两个字被孙天成给说活了!最后的话是教育自己不要太腼腆,他不由对孙天成增加了几分好感。
从小一个人长大的刘庸,对于如何与人相处缺乏经验和自信,单亲家庭留给他的阴影缺失,导致他这种不爱说话的惯性。孙天成心有不忍,才故意点破,希望这孩子有所改变。
浮洲市,土地被沙河澧河两条河流贯穿交错,其中两河又连泥河,唐河、黑水河等支流小溪水,淡水资源丰富。
火锅店上午不上班时,刘庸就来到沙澧河畔,找个树荫坐在草皮上读书,不时抬头看向缓缓流动的河水,有时兴起就跳入河中洗个澡,还大口喝几口清澈的河水。
在过去半年里,刘庸换了个二手的翻盖手机,看武侠仙侠之类的书籍就晚上睡觉时用手机看,而白天抽时间一般都读实体出版的书。他现在手里读的是叔父推荐的《平凡的世界》。
这本书刘庸这些天来都快读完了,他感叹着那时人的艰难,比起他来还要苦的多,这时他才明白叔父让他继续上学的良苦用心。
越艰难险阻,越读书上进。刘庸唏嘘不已,又感叹书中对于劳动者的定义,真是雨打灯难灭,风吹月更明!
“刘庸!”
正在他回味书中种种时,只听呵呵一笑,一个女孩有些意外的向他走来。
“李可欣?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刘庸站起身来,也有些意外。她也在火锅店,两人是同事。这女孩身材瘦小高挑,长相属于耐看型,也算的上漂亮。
“嘻嘻!我家就在附近呀!早上出来散散步,呦!你还看书呢?”
李可欣笑着走上前去,伸手就要把刘庸手中的书抢过去。
刘庸下意识的把书背到身后,说:“随便看看!”
“不要那么小气嘛!快拿过来让我看看!”
这个年龄性格欢脱,李可欣夺步上前,轻盈地转到刘庸身后,将书抢了过去。
刘庸无可奈何,只得看着她,却有些生气,总感觉这书读过之后与自己有了一丝联系,并不想让他在别人手里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