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我正在整理一份古特奥蒂瓦坎文明是如何消亡的学术报告,忽然间接到了老妈的电话,她问我暑假能不能回国待一阵子,说是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到我了,甚是想念。
由于这段时间我不是在忙学业,就是在跟着我的导师做学术研究,不知不觉已经有一年多的时间没有回国了,经老妈这么一说,一股思乡的情绪顿时油然而生,我的心里倒是着实有些想家了。
挂上了老妈的电话,我立刻就去找导师请假。我的导师是一位很干练的华裔老教授,听说我想回国探亲,很痛快的给准了假。
说走咱就走啊,风风火火回老家啊。回家之旅可谓熟门熟路,我也没有做什么准备,很快便踏上了回国的行程。
由于图森没有直飞国内的航班,所以我需要先飞到洛杉矶,然后再转机飞往国内。
6月的亚利桑那已经酷热难当,我起了个大早,经过好几个小时的各种折腾,终于登上了美联航洛杉矶飞上海的ua198次航班。
由于起的太早,人困马乏的我上了飞机之后就想先美美的打个盹,可是有一个好像是日本人的家伙一直在不停的讲着电话,情绪还比较激动,时不时的声调就会拔高几分。
我暗自腹诽,不是都说小日。。。。。。子过得不错的日本人素质高嘛?这公共场合可以这样大声喧哗吗?
这种情况下,我的盹自然是打不成了,只能怀着鄙夷的心情,愤愤的听着前排不断传来叽里呱啦的鸟语,直到飞机即将起飞,在空乘人员的多次催促下,小日子才恋恋不舍的挂上了电话,而我也终于能够在飞机的轻微颠簸中沉沉睡去。
这一觉我睡得昏天暗地,当我醒来的时候,机舱内的灯光已经变得很暗淡,机舱外更是漆黑一片。
我抬起手腕看了一下表,22点15分,真没想到这一觉睡了这么久,竟然连放晚餐的时间都错过了,我看着空姐贴在前座椅背上的提示卡无奈的耸了耸肩,然后舒服的伸了个懒腰。
清醒过来的我感觉困意全无,好在也不饿,于是拿起了随身携带的书籍翻看了起来。
这是一本讲述佛教是如何传入藏地,并逐渐自成一派的书,这类题材的书籍,很是对我的胃口,作者的观点在不缺乏专业性的前提下又非常的标新立异,所以我这一看起来便入了迷,也不知道又过了多久,直到肚子咕咕咕的开始抗议,我才恋恋不舍的把书合上。
我再次看了下时间,凌晨1点刚过,这个时间向空乘叫餐似乎不太现实,行李架的背包里倒是有几包零食,可是看看身边睡的正香还出轻微鼾声的一对中年夫妇,我开始有些后悔没能买到商务舱的票就迫不及待的出,在经过一番思想斗争之后,我还是决定再忍一忍。
我将目光投向舷窗外,准备放松一下因为长时间阅读而有些干涩的眼睛。
窗外月明星稀,能见度还算不错,我的座位位于飞机中后部靠窗的位置,透过舷窗可以看到巨大的机翼以及机翼下出微微轰鸣的动机,不过只看了一会儿,翼尖上不停闪烁的频闪灯却晃的我有些心烦,正当我百无聊赖的准备收回目光的时候,突然现动机的深处似乎亮起了一点红光。
在那外壁呈锯齿状的巨大动机内部,那点红光忽明忽暗,我的第一反应是那应该是动机内部的某个指示灯,可是细想之下又觉得不对,因为从我的这个位置,应该是看不到动机内部构造的。
我抬起手来揉了揉眼睛,再次凝神仔细望去,却现那点红光猛然间蹿了起来,化做了一抹巴掌大小的火苗,倏地一下蹿出了动机的外壳!
“我c,飞机动机着火了!”
我的心里咯噔一声,正想大呼示警,这时身边却突然传来了一声尖锐的女声用英语喊道:“着火啦!这里着火啦!”
原来旁边那位刚刚还在酣睡的大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来,很明显她也看到了那团火苗,先于我出惊呼。
在她不断的尖叫声中,原本还在沉睡的乘客们纷纷醒来,越来越多的人现了飞机的动机出现了问题,机舱内顿时一片混乱,女人在尖叫、男人在嘶吼、小孩子在哭闹,甚至还有虔诚的教徒开始祈祷,我看到一个空乘一边安抚乘客,一边朝我们这个方向跑来,我迅按亮头顶的呼唤灯向她示意,空乘很快来到我们这一排,顺着我手指的方向躬身向外一看,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什么也没说就又开始向飞机前部跑去。
“她一定是给飞行员报信去了。”
我一边想着,一边再次把目光投向舷窗外,这时火苗已经完全蹿了起来,在风力的作用下,动机好似拖曳着一条长长的火尾,而这条火尾的末端就在我的眼前,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似乎都感受到了机舱外的那股灼热。
恐慌的情绪在机舱内蔓延开来,这时安全带提示灯忽然“噔噔噔”
的闪亮起来,机舱内的广播里传来了急促的声音,大意是飞机遇到了一些机械故障,请大家系好安全带,不要慌张。
“我去你大爷的不要慌张!”
我心里暗骂着:“这可是万米高空!飞机的动机还着着火!”
机舱内的广播只讲了一遍,根本就没有给乘客留出反应的时间,飞机突然之间开始急下降,巨大的冲力将我瞬间压向椅背,我几乎是下意识的拉紧了安全带,将自己牢牢的固定在座椅上,然后一把抓起从头顶掉落下来的氧气面罩罩在脸上。
随着飞机的急俯冲,行李架里的各种物件呼啦啦的掉落一片,有人瞬间被砸的头破血流,惊叫声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