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颖借着这个机会走近他,影响他,操纵他,一开始是工作,后来慢慢渗透到生活。于是他开始对萧然不满,开始觊觎方氏雄厚的资产,开始为方卉慈和萧肃对自己的漠视而愤愤不平,心存怨恨……
与此同时,他曾经一起创业的亲信6续被排挤走了,全部换成了洪颖推荐的人手,尤其是他的得力助手。而正是这个助手,一个多月前借他的名义暗示了王玉麟和他的堂兄,抢劫绑架了方卉慈和周律师。
“她接近我,从头到尾就是为了萧然,为了方氏。”
丁天一慢慢啜饮着养身茶,道,“我现在才明白,我一直就是她手里的一粒棋子,说不定哪天,还会成为弃子……”
他抬起头,讽刺地笑了下,说:“其实已经差不多了,制皂厂那件案子,她已经想把我抛出去了,只是中间有人插了一杠子,又现了我一点新的利用价值。”
“你说告萧肃那件事?”
丁天一挑了下眉,问:“你说,她到底和方家有什么仇?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其实迄今而至,荣锐也没有想通她为什么要针对方家,确切地说,是针对方卉慈。难道真的像萧肃说的那样,因为方卉慈当初拆散了她和方卉泽吗?
《西西里的美丽传说》里,少年爱上了美艳的少妇,可方卉泽并不是直男,而洪颖也并没有可以令人疯狂的美貌。
这说不通。
荣锐拿了一根他的烟点上,说:“我不知道,如果你知道,可以告诉我……不过我可以交换另一个情报给你,关于尤刚案。”
丁天一给他添上茶,道:“洗耳恭听。”
“洪颖早在前年年底,就开始接触尤刚的情妇了。”
荣锐将自己和孙之圣查到的线索告诉他,“她是做养生的,借助工作之便和尤刚的情妇搭上关系,成为闺中密友,去年夏天,那个情妇甚至让尤刚的私生子认了洪颖做干妈。”
“前年年底……”
丁天一喃喃道,“哦,这么说她在给我下套的时候,也开始给张婵娟下套了?”
荣锐不置可否,接着道:“尤刚把私生子藏得非常好,他很清楚张婵娟最无法容忍的,是女儿尤莉的利益受到侵害,所以修改遗嘱这件事一直牢牢瞒着她。”
“可最后她还是知道了。”
丁天一“呵”
地笑了一下,“因为她也有洪颖这个好闺蜜。”
“我已经向尤刚的情妇证实了,洪颖看过那份遗嘱,就在案前几天。”
荣锐道,“我怀疑案当天,就是洪颖把这个秘密告诉了张婵娟,然后怂恿她和尤刚对峙,并在对峙的过程中添柴加火,挑起两个人的争执。否则,无法解释为什么张婵娟后来会委托她处理尤刚的尸体,也无法解释她的头,为什么会出现在吴星宇的车……”
话音未落,里间的房门忽然被推开,一个女人快步冲出来,语声带着浓重的惊怒:“你说的是真的?洪颖她一早就认识那个贱人?”
尤莉双目泛红,气息急促,仿佛一只怒的母狮。荣锐吃了一惊,没想到丁天一竟然直接把她给带来了,还让她躲在里间偷听。
进门的时候他看到丁天一穿着浴袍从里间出来,下意识以为这里只有他一个人。
“尤莉,尤总,你应该认识。”
丁天一也有点意外,不过很快镇定下来,拖了把椅子过来,对尤莉道:“你冷静点,坐下说。”
尤莉深吸一口气,坐了下来:“抱歉。”
“对不起。”
丁天一耸了耸肩,对荣锐道,“我稍后再跟你解释吧,不过你放心,她不会透露任何消息。事实上,她和我一样是抗衰针事件的受害人……不,她比我受到的伤害更深,损失更大。”
荣锐迅权衡着利弊,其实他和孙之圣重新调查这件案子,最终目的是说服尤莉指证洪颖。或许,今天丁天一把尤莉带来,对他们来说是一个意外之喜。
“其实早在我妈被捕的时候我就怀疑了。”
尤莉取了根烟,打火的时候抖了几次才点着了,深深吸了一口,开始讲述那件惨案生的始末,“那天,事的时候我没有在现场,直到中午接到电话,才知道我爸死了。”
回忆起当天的情景,至今尤莉无法平静。那天她接到电话,火飞车赶到别墅,结果看见父亲倒在血泊当中,母亲完全精神崩溃,坐在沙上痛哭不止。
她整个人都惊呆了,几乎无法接受这么可怕的现实。是洪颖温语安慰,一再保证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她和母亲才慢慢镇定下来。
之后,清理现场、伪造死亡时间、寻找替罪羊、制定抛尸计划……全部是洪颖帮她们制定的,当时她和母亲惊恐交加,张皇失措,只能听从洪颖所有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