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了好几下,慕锦低低地说:“今日之事有些唐突,你要是没放在心上,就当没有发生过吧。”
徐阿蛮睁眼看着被子上的大红花。她张了张嘴,发现她的喉咙也哽了一团棉花,她有样学样地咳两声:“哦。”
他瞥她一眼,“你就回这么一句话,你咳什么咳?”
“这不嗓子不舒服吗?”
徐阿蛮掀开了被子,探出了自己的上半脸。
“哦。”
他以牙还牙,也只回了一个字,盖上被子准备睡觉。
二人同床这么久,这是最尴尬的一晚。烛火都将是感知了这双男女的僵凝,跳跃的舞姿静止,忽然熄灭了。
只有明月穿过纸窗,端详床上各裹一张被子的一男一女。
徐阿蛮又把头缩进了被窝。闭了眼一会儿,毫无睡意。
寂静的黑暗中,二公子的话尤其幽然:“你真的没有什么话要说?”
“嗯……我不知道怎么说。”
她的声音从被子里闷闷地传出。
“哼,长这么大都没听过那些话吧。”
“也不是。”
徐阿蛮又露了半张脸,“以前有个长工说要娶我的。”
慕锦追问:“慕府的?”
“不是。我以前当丫头的时候。”
她仔细回想,“高高壮壮的,笑起来有一口白牙,手臂上还能鼓起一只小老鼠。”
“印象深刻。”
二公子又凉凉了。
“第一回嘛。”
但是长工的五官她记不得了。
“这么说,我的就不稀罕了?”
“哪有啊,二公子这么尊贵的人,还是头一回呢。”
她暗自窃笑。
“但你的反应很冷淡。”
“因为我是淡然处之的徐阿蛮呀。”
说得挺骄傲的。
这一句真是勾住了他的心,他伸出手,准确地捏上了他的脸:“我也是淡然处之的四皇子呀。”
可惜,他说不出她那般俏皮的尾音。
徐阿蛮笑了笑:“二公子呀,我就是想问问,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