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从胃底泛恶心。
他是个。
多恶心。
但林飞还没有来找他,别的什么教导主任,乱七糟的人都没有来找他。但江淮听不见,也看不见有没有人指着他窃窃私语,惊讶、好奇,又看好戏似的嘲笑:“他是个啊。”
旦秘密出现了裂缝,便像全世界都在注视着你最难堪的地方。
江淮插兜坐着。
他看得见林飞在走廊上向数学课代表布置作业。
班里嘈嘈杂杂,各自打闹,都与他无关。
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道在聊什么,江淮听见有人叫了他声也不算是叫,只是在聊天的时候提到了他的名字。
“江淮啊,他”
江淮倏地收紧了手。
“怎么还给他拉票上了,群里混进几个p,看热闹不嫌事大啊哈哈哈哈”
江淮慢慢放松了手。他站起身,拉上帽子低着头向门外走。
他暂时不想在别人嘴里听见他的名字,也不想在任何地方看见他的名字。
江淮低着头,没注意,也没有避让,迎面肩膀撞上个人。
他抬眼,对方也望向他。
薄渐笑了下:“抱歉。”
江淮只是短暂地瞥了他眼,连脚都没有停,擦身而过。
陈逢泽和另个男同学在薄渐边上,他们俩都是风纪委员。陈逢泽也照样用肩膀撞了下薄渐,眼睛还觑在江淮黑衣黑裤黑鞋的背影上:“哎主席,不是我说,江淮看见你这脸色你俩是不是关系不太好?”
跟对林飞的虚假回答不太样,薄渐勾起唇角:“是出了点问题。”
陈逢泽嘶了口气:“江淮这脾气,打不起来吧?”
已经打过了。
但薄渐云淡风轻地说:“我不打架。”
“明人。”
陈逢泽信了。
他又问:“哎,校园上那个给的投票你投了没?”
薄渐瞥他:“什么投票?”
边的男同学插嘴:“学校最想交往的就是暑假那个你拿第的镜像投票。”
他转而问风纪委的陈委员长,“陈逢泽,你投了谁啊?”
陈逢泽丧下脸来:“我有女朋友了,我敢投别人?”
他扭头瞧薄渐,薄渐这听就是没投。他促狭地问:“有心仪的对象没?”
薄渐:“没有。”
“”
陈逢泽说,“你好歹去看看,你对意人就没有点点青春期幻想么?”
薄渐笑了下:“青春期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