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丝白仅在一夜之间
蔺殇
我如今怕就剩这几年了
——
墨子渊离开凤仪宫不久,心口就像被一块巨石压着,令他无法喘息,这种感觉莫名的熟悉。
他单手抚上契印
明明不是契约作………
为什么这里会那么疼?
这种烦闷的刺痛长久又无法缓解,即使回宫倒在床上,看着窗外的纷飞的雪柳也丝毫得不到解脱。
烈日下,清风划过柳林,花瓣在空中形成漩涡,洒落整个东宫。
面前的景色越是悠然,心口的疼痛却越剧烈,他坐立难安,烦闷之际,撇见床头的长剑,便拔出剑刃越窗而出。
漫天花瓣飞舞,树下武剑如流水。
一招一式明明早已铭记在心,此刻尽全然乱了的章法,无故生出的烦闷使他无心思考,动作也添扰了几份狂躁。
“太子殿下好生雅兴。”
身后传来脚步声,墨子渊收剑立于他身前,面带不悦:“容教主到访怎没人来通报一声?他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容彦收起折扇:“殿下莫恼,是我让他们不要通报的。”
墨子渊将剑刃收回:“哦?看来我宫里的人还是更听容教主的话。”
“哪里哪里。”
容彦似笑非笑:“殿下可不要多心。”
墨子渊开门见山:“不知容教主到访,所为何事?”
容彦向他走进:“听闻,太子殿下想随萧老将军去边疆。”
墨子渊向后退却:“容教主消息很广,父皇都还未曾拿定主意的事,教主便先行而知了。”
容彦:“今日接连好几位大臣进宫面圣,我这是想不知道都难。”
“父皇于我是君臣也是至亲,虽说是我的意愿,但最终还需得父皇所言。”
墨子渊眉眼微挑:“我今日乏了,便就不招待容教主了,教主请回吧。”
“殿下觉得自己有几成把握能去边疆?”
容彦看着他的背影,忽然开口:“据我所知,现在朝中已经有不下十位大臣进宫与皇上对峙了,至于上奏的文书,更是可想而知。”
墨子渊停下脚步:“容教主想表达什么?”
容彦缓步走到他身前:“殿下应该要明白,震灾一事之所以没按你的预期展,那就是因为在朝中支持你的人手不足。”
“反观现在这个局面,哪怕皇上想送你去边疆磨炼,可面对这么多大臣的反对,恐怕也扛不下这份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