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牙?”
我心中暗震,他果然是在对我施展一种类似“催眠术”
的邪功。我虽得体内的舍利之助清醒了过来,却仍是未露出半点端倪,佯作中了他的道儿,喃喃答道:“金牙不在我这里,它……已被偷走了……”
“金牙果然已被偷走了?”
川岛叹道。
雷动道:“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川岛兄,你的‘***’倒底灵不灵?”
川岛冷哼道:“天下之间,除了家师与主人之外,没有人能抵抗我的‘***’。雷动,你几曾见过我失手?”
雷动强笑道:“我哪敢怀疑你的本事,只是这件事很难向主人交待啊!”
声音之中,竟似有几分不安。
川岛道:“我们已经尽力了。这颗金牙的确已不在这姓宫的小子手里,当他带着琼姐回家的时候,已有人先一步进入他的房间,盗走了金牙。而且琼姐已猜出谁是我们身边的jian细。”
“jian细?”
雷动惊呼道,“谁会是jian细呢?”
“你回去见到琼姐的时候,她自然会告诉你。对了,这小子已知道我们太多的秘密,不能让他再踏出这道铁门,明白吗?”
声音之中,充满了浓浓的杀机。
雷动笑道“这一点,你不用担心,这里的jǐng察局长是主人的好朋友,他知道该怎样做。”
说完,脚步声又再度响起,渐渐消失在门外。
我无力的靠在冰冷的座椅上,心中生出一种莫大的恐惧。这些人果然是神通广大,连jǐng察局的局长亦被他们收卖,如此看来,我这个杀人犯的罪名更是难以洗脱了。难道我的一生便从此葬送于这暗无天rì的铁窗之内?
二十分钟之后,又有两名jǐng察进入审讯室,一人提着我一条臂膀,将我送进了一辆大车里。不知过了多久,我又被带进了一间光线晦暗的铁屋里。我象一只死狗般仰卧于坚硬的地面,微弱的光线自铁门上一尺见方的窗口shè进。
我的心中蓦的涌起一股难言的悲伤。
在我被带进审讯室之前,几名jǐng察已搜遍了我的全身,连我的皮带与钥匙也全搜去了,其中更包括那本贴身收藏的秘笈。我的全身上下没有留下任何一条细小的铁片,甚至连割断自己的腕动脉也是不能。
一阵浓浓的困意袭了上来,我躺在坚硬的水泥地上,竟沉沉的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旁边地上多了两个冷硬的面馍,显然是在我熟睡时有人自窗口掷入的。我顿觉腹中一阵饥肠噜噜,不顾一切的抓起面馒往嘴里塞去。面馒入口甚是粗糙,难以下咽。我狠狠的咀嚼着,泪水自眶中串流而下,合着粗糙的食物吞入肚里,更多出了一番苦涩的滋味。
我绝望的躺在铁屋内,呆呆的望着屋顶,放弃了任何无意义的举措,静静的等待着死神的来临。在这个国度制定的法律之中,杀人者死。我的杀人犯之罪既然已成定论,便再也难逃一劫。
我蓦的又想起潜伏于我体内的那股邪恶力量。
当我的生命结束的那一瞬间,它是否会自舍利子的束缚之下脱困而出,迅占据我的躯体,进化为一个无比凶残的邪异生物,涂毒生灵呢?
心念至此,我的手足不禁一阵冰冷。
两个漫长的昼夜过去了。我的身体急剧的消瘦着,心如枯蒿,只觉自己的生命一点一滴的自体内流失。除了按时有人自窗口掷入面馒之外,我再也没有见过任何一个生人。
我默默的等待着宣判死刑的rì子。
第三天,囚室的铁门终于被推开,两个高大魁梧的jǐng察大步走了进来。其中一人大声叫道:“你是不是叫宫时雨。”
我靠在墙壁上,缓缓扬起头来,漠然的道:“什么事?”
那jǐng察喝道:“你可以离开了!”
我心中一沉,暗道:“这一天终于来临了!”
我的脑中突然浮现出一副画面。在电影里,通常死囚听到“你可上路了!”
或者“你可以离开了!”
一类的话,便立即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我并不惧怕死亡。
我只担心死亡带来的后果。
当我体内那个邪恶的生物复活过来的时候,我们所生活的这个蓝sè的星球,将变成一个人间炼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