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晓那悠哉悠哉故意气人的样子,让赵启安有点儿哭笑不得。
他知道顾晓说的不是空话。
他刚才接到了线人的确切消息,得知贺老爷子的头疾、徐华娟的咳喘、贺建群的神经损伤一夜之间都好了。
这让赵启安心中顿时升起了一种强烈的生存希望。
那就是顾晓的参须水。
他自己的身体,他很清楚。严重的先天不足,导致他寿限已经远低于正常人。
如果好好修养,说不定能活过四十岁。
可是,偏偏偌大一个赵家,竟各个都是平庸之辈。还得劳累他这个病痨之人事事费心。
再这样下去,不用四十,恐怕再过几年,他就得朽成一捧黄土。
眼下,他若是为了妹妹,就得强行扣下顾晓,逼迫贺明宇放人。
可是,想想自己时常缠绵病榻的身体,他又很想跟顾晓打好关系。
他一时间有些拿不定主意。
正当他左思右想间,他忽然又想到线人给他送来的东西。
他本来打算用这个东西谋下一步棋,看来眼下就得起用了。
因此,赵启安临时改变了主意,他决定暂时不得罪顾晓。
并且,从现在开始,一切听她的。
只希望他能到她的一点青睐。
“赵姨,把我那件黑色的披风拿来。”
赵启安皱眉忍住喉咙里的不适,看着似乎马上就要睡着的顾晓,突然喊道。
赵姨在厨房里,已经偷偷看了半天。
她没看到顾晓被绑来这里,只看到她躺在摇椅上和她家先生聊天。
她看着两个人的样子,还以为她家先生终于谈恋爱了。
但是,她看着那姑娘的态度,好像对她家先生并不上心。
她家先生只穿了一件毛衣,在寒风里已经站了半天。
那姑娘既不说让他加件外套,也不说让他坐下。
他家先生可是出了名的身体不好。这样对待他,实在有些过分!
但是她又不能插手,万一他家先生是故意让姑娘心疼的呢?唉!
这一会儿终于听见先生喊她,让她帮忙拿外套。
她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了,赶紧去屋里拿了外套出来,就要给她家先生披上。
可谁知,先生竟然直接拿过去,轻轻盖在了那姑娘的身上。
更过分的是,那姑娘竟然毫不客气,甚至连眼睛都没睁一下。
她就那么理所当然地,让她家先生站在一旁伺候着。
更令人惊讶的是,她家先生这么个桀骜的人,竟然就那样默默地站在那个小姑娘旁边等着。
赵姨一看这个情况,赶紧又进屋,搬了一张椅子,又拿了另一件厚外套出来给她家先生。
接着,赵启安就在赵姨惊讶的目光中穿上了外套。
然后,他又一言不的坐在了顾晓的旁边。
霍宁带着人冲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诡异的场景。
在寒冬腊月的寒风中,一个姑娘躺在赵家院子里的摇椅上安睡。
她旁边静候着那个一向傲睨万物赵启安。
“霍宁,你怎么来了?”
赵启安状态极差,脸色苍白,就连身体都在轻微颤抖。可他却还是忍着不适问道。
“有人报案,说某个人的爱人被人劫持了。我这不职责所在,过来看看。”
霍宁瞥了一眼躺椅上的人说道。
“误会……这不,人在这儿呢,我是请…顾小姐来做客的…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