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他们要上两个小时课,收费一万二。
换别的滑手,一万二目测够上保守估计二十节课。
但是早上从酒店大堂走出来,第一眼看见不远处靠在北汽BJ-3o车前抽烟的男人时,狐狐就觉得,这钱花的挺值得——
【白狐:我约到单崇的课了。】
【白狐:哭泣,玛德不枉费我专门跑一趟崇礼,这三千块的机票花的真的值!他真的和视频里一样帅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白狐:不,应该是更帅。】
【白狐:我该和他说什么!直接讨论上课内容吗!会不会太僵硬!】
她一边欢快和朋友打字,一边抬头自认为比较隐蔽地瞥坐在对面的男人——后者姿态还算放松的靠坐在座椅上,单手握着他那台老掉牙的iphone7,一根手指慢吞吞地在手机上移动……
也不知道在跟谁打字说话。
他打完字,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是对方没有理会他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啧”
了声,有些不耐烦地微蹙眉。
手指在屏幕上大幅度地划了两下,大概是换了个聊天对象,他把手机放到唇边:“你今天在山腰雪场吧?群里问问有没有人在高级道上,让他们注意看看有没有出现不该出现在那的人。”
过了几秒,手机“咻”
地一声,有人回了信息。
单崇点了下,粗糙大老爷们的声音在他那扩音器都带点儿杂音的手机中响起,听着糙到人心慌:“昂,咋滴,师父父!我在山腰雪场啊!谁!您说谁不该出现在高级道?”
单崇想了想。
“王八屁垫现任持有人。”
他说完停顿了下,又补充了句,“今天我有课,她自己过去了,你要看她自己在你那边高级道出现,就让人把她抓下来。”
山腰雪场的高级道在半山腰,不陡,所以有很长一段靠山的雪道,连防护网都没有——
老司机带手一般都不往那去。
但是自己去的手很容易走错道就过去了,然后一个滑歪,人就撞树。
死是死不了。
但多少可能逃不开被救援队抬下山的命运。
单崇安排完背刺的工作,又切出去看了眼,小姑娘的头像亮了,点开,就一句有气无力的“知道了,谢谢”
,敷衍气氛扑出屏幕。
他过去的叮嘱犹如石沉大海。
他开始检讨自己是不是语气太温柔了,容易导致毫无威信、说什么都被当耳旁风。
一边收了手机,他这才不急不慢地抬头平静地直视今天的学生——虽然刚才他一直低着头玩手机,但是她的目光比较灼热,他能感觉到她其实已经盯着自己看挺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