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一个直板过后,她着急地双手扑腾,狼狈地抓着道边的网子屁股着地往下挫了四五米,勉强停下来,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是被自己溅一脸雪。
她慢吞吞爬起来,摘了头盔和雪镜,小姑娘脸上全是雪,本来就白,这会儿雪掉进护脸里,脸蛋又冻得红扑扑的,取了头盔,半长的卷拍拍雪……
她还戴着手套。
雪服穿的很厚,租来的板也有点长,于是远远看去,就是一团小小的玩意儿躲在雪道旁边的网子上,认认真真的在清理刚摔的自己。
其实路过的不少人都忍不住看,偏偏小姑娘浑然不觉,好在他们也就是看一眼,犹豫了下就走了。
但也有那么个把自信炸裂的。
这会儿卫枝踩着雪板,清理完头上的雪,又有了的犯愁项目:这不休息还好,一停下来,脚后跟那股火辣辣的疼痛就出现了,连带着那一大块皮肉“突突”
跳着疼……
现在不用脱雪鞋她也知道,应该是磨破了皮。
也不知道这条雪道还有多长。
她拍拍手,正唉声叹气,伸长了脖子试图看看能不能看到山下的雪具大厅,突然就听见身后有个年轻的男声传来——
“放直板的时候,要往前压,你越恐惧度往后躲重心,力道都压在后脚,反而度会越快。”
卫枝愣了愣,回过头。
于是站在她身后的男生,就看见这么一幕:坐在雪道边的小姑娘满脸茫然地回头,唇红齿白,一头黑卷像是海藻似的扑在浅色的雪服上……
眼睛很大,脸上肉嘟嘟的,可爱的很。
他停顿了下,之后才一本正经似的说:“你要是不知道什么叫躲重心,可以试试,放直板的时候,手往你主动脚膝盖往下一下的地方摸……这样重心自然而然就过去了。”
卫枝直愣愣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突然教学的男生——
他身上穿着宽容的卫衣,裤子上挂着几根五颜六色的彩带,脑袋上戴的还不是正经的头盔,是那种软壳的渔夫帽。
戴着雪镜,护脸卡在下巴上。
然后她就认出来了,他是刚才和断手滑手a聊天的滑手B,好像是什么万通堂俱乐部的,她听见他们提起过时,还感慨这是真的大佬——
有俱乐部头衔=大佬。
这就是萌卫枝的逻辑。
“我不敢往前压,前面路很不平,”
卫枝说,“总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飞出去了。”
那上来搭讪的男生听她老老实实回应了,且语气不怎么抗拒,冲她笑了笑。
“我叫k,刚在咖啡厅你在我们隔壁桌坐着是吧,我看你雪服和小乌龟就有印象。”
他说,“走,带你滑两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