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歆笑起來臉側有個很輕的梨渦,看起來簡直乖的沒邊。蘇淮序忽然沒頭沒尾地罵了句,「江愉辰真不是個東西。」
江愉辰:「……」
「行了。就你是個東西。」江愉辰甩了甩溫度計,拉了椅子坐在了齊歆旁邊。
「粥粥,拉鏈往下拉一點,量個體溫。」
「哦。」齊歆拉開拉鏈,再抬頭的時候,江愉辰已經靠了過來,鼻尖傳來一陣很清淡的皂粉味,肩窩處被指節輕壓了一下。
「愣什麼神呢?」江愉辰收回手,手背貼了下齊歆的脖頸。「回魂。」
肩窩處傳過一陣冰涼,齊歆沒反應過來,包了紗布的手動了動,幾乎是潛意識裡抓住了江愉辰的手腕。
江愉辰沒動,只微微俯低了身,另一隻手捂住了齊歆的肩臂,示意他把溫度計夾緊。
「晚上沒睡好?」
齊歆:「啊?」
「眼瞼下都是烏青。」江愉辰手往上移,輕抹了一下齊歆的眼尾。
「腱鞘炎,你指望他怎麼睡得好?」蘇淮序抽了白大褂口袋上插著的筆,在藥單上飛鳳舞地寫著什麼,「晚上疼起來要了命了。」
江愉辰皺了下眉,溫聲問齊歆,「夜裡疼?」
「廢話,盡放一些沒用的屁。要是不疼他一大早起來貼兩片止疼貼?閒的?」
「就他這個性子,要不是忍不住了,死活不會喊一句疼。你也不看看,哪次來我這看病貼過這麼多止疼貼?」蘇淮序把藥單塞在江愉辰西裝口袋裡,「傻了啊老東西,看我做什麼?我臉上是有藥麼?右轉出門拿藥去。」
第4章三十七度四
「我其實不——」齊歆抓著江愉辰的手發緊。
「不什麼?」蘇淮序沒好氣道:「其實不疼是吧?那什麼才算疼?手腕廢了才算?」
「你這傷病要是擱在別人身上,拎個垃圾袋都得嫌累。就你能忍。」
「夠了,蘇淮序。」
江愉辰語氣很淡,聽不出喜怒,但蘇淮序知道這老東西生氣了。
「咦…」蘇淮序小聲揶揄,「認識這麼長時間,我說粥粥兩句不行啊?」
江愉辰:「不行。」
蘇淮序沒好氣道:「我這醫囑!」
江愉辰輕按了下齊歆的肩背,「你好好跟他說,蘇淮序,你嘴長著是擺設?」
蘇淮序:「……」
「我先去櫃檯拿藥。」江愉辰直起身,抬頭時看了眼鐘錶,「粥粥,溫度計等我回來再拿出來。」
蘇淮序:「發燒了啊?」
江愉辰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額頭摸著有點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