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几位剑修走了过来,将佩剑放在桌上点了几份吃食。楚弈瞥了一眼,对尘觞传音道:“压制一下仙元,别被他们现你是仙体。”
说话的同时,又下意识地摸了摸扎在头上的白色带:“吃完快点走。。。”
“为什么?”
尘觞想回头看那群人,却被楚弈制止了:“若是暴露了你就是当年那柄仙剑,他们肯定要抢你。我这么弱,护不住你。”
“那就先下手为强。”
暴躁剑哥瞬间来了精神,把那碗黏成一坨的面条推到一边,一撸袖子就要干架。
楚弈只得揪着他的后脖领子将其拖走,惹得路人纷纷侧目。而那群险险逃过一劫的弟子们还全然不知地交头接耳道:“那两个小哥儿真好看,尤其是那个矮的,瞅模样就挺机灵。”
另一同门师弟则叹口气:“要是以往,我肯定要上前问问愿不愿意来咱们门派,然而现在人人都挤破脑袋往明尘宗里钻,咱这种小门小派十几年没收到弟子了。”
“行了别抱怨了。”
年纪稍长的一位弟子皱着眉搅和了一下面条:“明年太鹏山论武拿个好成绩才是正格的,不然咱门派何时能出头啊。。。哎哟这面怎么这么难吃。”
楚弈把尘觞拉到了人稍微少一点的地方,指了指自己脑袋上的带,压低声音道:“你还能看出我是非人灵质吗?”
“能。”
尘觞点点头,继而聪慧无比地问道:“那带有玄机?”
“对。这带能将我的灵质伪装成正常人。”
楚弈解下带,放在手中细细端详着,心中有些惶恐不安:“但是这次我复活以后,带好像失效了。。。不知是不是被雷劈坏了。”
“我有办法。”
尘觞将带拿了过来,在掌心中轻轻摩擦了一阵,一道白色流光攸地钻入了带,接着整个带上下浮动了一瞬,如同一只蝴蝶在空中打了个璇儿,最后稳稳地停在楚弈头上,将丝重拢了起来。
楚弈咧大嘴笑了:“不愧是仙人,靠谱!仙人也给自己做个伪装,成不成?”
尘觞闭上眼睛,将体内的仙元凝结于丹海,又双掌结印附在体外,再睁开眼时,眼中那夺目的金光已消失不见,重回了深棕色。
“你这都是跟谁学的法术?”
楚弈在惊叹之余又甚是狐疑:“这法术我都不会。”
“不记得了。”
尘觞又伸手帮楚弈正了正带,将落下的一缕鬓塞了进去:“我有好多事情不明白,不清楚。”
“那没事,以后我慢慢告诉你。”
楚弈觉得头扎得有点紧,导致他眼角有点上斜,但仙人亲手帮你扎头,哪儿有嫌弃的道理!楚弈便任由自己成了个三角眼,同时抬起爪子帮尘觞擦了擦脸上的油渍。
尘觞却目不转睛地盯着楚弈,用手去摸他的嘴角,向上拉了拉:“楚弈,你再笑一笑。”
楚弈不明就里,茫然地尬笑了一下。尘觞微微摇头:“没有刚刚好看……”
楚弈低哼道:“爷又不是卖笑的,想看自己笑给自己看。”
“我不会。”
尘觞用两根指头撑了撑自己的嘴角,脸蛋却跟有个弹簧似的,一松开便扑棱垂了回去,恢复成了苦大仇深的表情。
楚弈被他的举动逗乐了,抿嘴笑出一对儿浅浅的酒窝。尘觞顿时瞪大眼睛又去摸他的脸:“好看。”
“仙人无情无欲,你不必强求自己。”
楚弈想了想,到底还是补了一句:“不过我还是挺想看见你笑的,这样我就有个能陪我说笑解闷的人了。”
尘觞便又使劲揉了揉脸,试图搓出一个微笑来。楚弈见他把俊脸糟蹋得青一块紫一块,仿佛是看见上好的肘子肉刚出锅便掉地上被人踩了一脚,心疼得直倒抽凉气:“好了好了,慢慢来,不急这一时。”
“我不懂的事情又多了一样。”
尘觞环视了一圈熙熙攘攘的大街后,又将视线落回了楚弈的带:“其实我一直想知道,楚弈到底是哪个界的人?”
楚弈沉默了许久后,最终只嬉皮笑脸地含混过关道:“以后这个问题不要再问了,因为我也不知道。”
遮掩住了自与众不同的灵质,楚弈走在大街上明显有了底气。再加上身侧有仙人作伴,楚弈甚至觉得自己可以横着膀子在凡间瞎折腾了,便牵着尘觞沿街凑热闹。
大街上熙熙攘攘,到处都是商贩的叫卖声。有一种饿叫做“你爹觉得你饿”
,楚弈认为尘觞一直没吃饱饭,便给他买了一些点心,全然忽视了仙人是不需要吃饭的。
银子很快花了个精光,尘觞抱着一大包点心,嗅着浓腻的甜香味,侧看向身边哼小曲儿的楚弈,突然现楚弈好像比许多人都矮,因为他能看见楚弈的头顶璇儿却看不见别人的。
一股淡淡的不爽充斥着尘觞的内心,并且直接反射到了实际行动上。尘觞拿出一个豆沙包,强行塞进了楚弈嘴里:“楚弈好矮。”
“。。。???”
楚弈正在思索如何应对6轻羽,毕竟这位占卜师搞不好是自己余生最大的隐患,便被突如其来的硕大豆沙包塞了个满嘴,滚烫的豆沙馅儿差点没烫哭二百岁的楚真人。但包子吐地上又可惜,逼得他不得不叼住包子呼哧了半天,腮帮子跟个鼓风机似的将热气吹了出来。
待楚弈把包子咽下去,第一件事便是跳起来戳尘觞的脑袋:“长得高了不起?!爷就是矮!但是爷会蹦!!”
二人正在打闹,身后忽然横冲直撞来一辆马车。尘觞面对着马车,反应得自然更快了一些,越步将楚弈拉到了街边安全的地方。楚弈被那马车带起来的灰尘呛了个喷嚏,模模糊糊地看见马车车窗里好像掉出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