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显盘坐于静室玉塌,距离上次在李大成府上宴饮已是过了三日,董真人坐下诸人尽都相结识了一番,他也把心思重新放转到修炼上来。
几番吐纳,便拿出玉珠。自上次斗法后,这玉珠便再未展现当初那种神异,若不是那番一心三用的感觉过于奇妙,至今记忆犹新,他都怀疑那只不过是他的幻觉。
几番查看无果,只好将此事放在一边,只是心中警惕暗藏,非不得已不再使用此玉。只是,如今他修持那《参同契五类秘要》时,一处关窍久久难以跨过,不得不借用玉珠试错演法。
微微犹豫忐忑后,便轻笑一声。暗道自己险些陷入了魔障,大道争途千难万难,一点风险都不愿意承担,何谈长生不朽?莫说这玉珠只是有些神秘莫测,便是刀剑加身,他也是要一往无前,不能后退。
神念随之沉入玉珠,开始修炼起来。不过半日,此中关隘已然通透明了,神念退出玉珠,轻吐一口浊气,便收摄心神,开始按玉中演练修持起来。
内气运转之下,头顶卤门自开,三尺灵光溢溢间,有皑皑庆云冲出,混混沌沌,如烟似霞,丝丝肉眼难见的雾气从四面八方翻涌而来,庆云随着张显呼吸吐纳明灭不定,有朦胧金光自然下垂。
数日后,张显睁开眼来,身上毫光自然收敛,随口呼吸间,周身窍穴便随之轻轻跳动,将他功力缓缓向上推动。数日之功,张显已然破开关隘,入的开光境中期。
反观内视,经脉之中的丝丝内气,居然变为金火两色,虽然轻微,但却是特别明显,显然《参同契五类秘要》已然入门。
只是他此刻后背一片粘稠,腋下有污秽渗出,让他颇为不适,这是被排除体外的一些后天杂毒,当下起身跃入对面温泉池中,冲洗身体污垢。
水雾蒸腾间,他掐指一算,居然现已经闭关修持了五个日夜,要知道,他以往修持不过半日便感觉腹中饥饿,此次坐关五日,反而感到周身舒泰,灵台也一片清明。
微微感慨,心下深思:“虽说我这进境不慢,但大道之行方才迈出第一步,而且神通不具,法器不足,护身保命之术依旧未有太大变化,斗战起来依旧差了不止一筹”
。
《参同契五类秘要》虽然记载了众多神通道术,但要么要求天地灵物熔炼其中,要么就是对境界要求颇高。至于法器,除了宗门所制式佩剑,就只剩那么玉珠了。
神通法器,对于世家大族出身的子弟来说,多是不缺,宗族常年累月地搜罗或者锻造下,府库之中必定多有存藏,但对于非大族出身的张显来说,却是显得珍惜异常。
对大多数宗派出身的人来说,获得神通法宝,无非三条路可走。要么便是倚靠宗门,立下功劳,从而在宗门中换取神通法器;要么便是外出游历,寻找机缘;更或者投靠某一宗族,得其看重从而下赐。
第三条路他肯定不会去选,宗族之中血脉亲疏有别,异性之人就算被看重收留,也不过是利用压榨罢了,断然不会传授其高深道法神通,说不得还会被视为奴仆,生死不由自主。
如此看来,便只能二中选一了。
铜缶敲击声打断了张显沉思,从温泉汤池中起得身来,换上崭新袍服后,打开静室石门,迈步而出。
只见张福侯立门口,看到张显走出静室,连忙说道:“裴仙长到此,说是小郎师尊有事吩咐,要小郎马上上得山去,似乎是什么要紧事”
。
张显颔表示知晓,便走向前厅。穿过走廊,看见裴元正立在门口,而裴元正此时也看清来人,连忙拱手说到:“张师叔……。。”
。
“师侄不必多礼,我已知晓,这就上山吧”
,张显右手虚抬,颇为直爽的说到。
“是,张师叔”
,裴元正眼中喜色一闪,连忙答道。
二人出得门来,裴元正大袖轻摆,便有一巴掌大小的青葱秀叶迎风渐长,一个呼吸间便伸展丈许有余,叶沿摇曳间,竟有撞金击玉之声传来。
裴元正正色开口:“师叔,还请站稳”
。
张显神色不变,心中却是诧异不已,这裴元正非是宗门大族世家,灵真境却有法器傍身,肉眼观之,品相不凡,怕是在法器中也算得上一流存在,炼丹师果然个个身价丰厚。
轻轻一跃,便立足叶上,脚下似有无形之力将其托起,却是不虞坠了下去。裴元正紧随其后,手中道诀一掐,这神秀青叶便飘摇而起。
飞遁不过数十个呼吸,便来到董真人洞府前,裴元正率先下得青叶,张显随后跟着下来,待裴元正收好法宝,二人便立马入得洞府。
二人执礼参拜过后,裴元正便退下一旁。董真人神色微凝,缓声开口道:“张显我徒,前日宗门上极殿众真人有令,你将与李冲和,及其他三位弟子不日去往大景王朝天安城”
。
看见张显神色不变,董真人微微一笑,便将大景王朝所生之事,从头到尾择重讲出,末了还加上几句猜测:“大景王朝作为我宗之附属,时日已然不短,各宗也都知晓其中内情,小宗小派怕是不敢打其主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