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瑾猛然抬眼,愤愤然地盯着他,极尽。
“如果不是她说要亲自报仇,我不会让你活到今天,让你还能这样厚颜无耻伤害她!”
他如剑的目光寒意丛生,一张脸上的神情分外骇人。
“你害得她家破人亡;害得她背负罪名;害得她受尽折磨屈辱,在监狱里生不如死整整五年。”
时瑾后悔了,后悔让林笙歌一个人报仇。
他不过出差几天,她就不知道遭受多少这样的屈辱。
说不出来的恐惧和后怕,爬满时瑾全身。
司庭冷笑,比时瑾的更讽刺。
“为她抱不平?
为她委屈?”
他暴怒得一拳头又砸到时瑾脸上,旁边给林笙歌插针头的医生都连带撞得往后倒。
架子上的医疗用品哐啷哇啦全掉地上。
“你们一个两个都在这儿装委屈,装清白。
我留她这条贱命到如今,就是要她活着为温雅和孩子赎罪。
她欠的血债,在我允许她死的那一天,她都别妄想能逃。”
巨大的声响刺激着刚刚迷糊醒来的林笙歌。
她以为她还是在被算计的当夜,她还没有逃脱司庭的魔爪,剧烈地挣扎尖叫起来。
“不要!别碰我!滚!都滚!”
“滚出去!都滚出去!”
混乱中她几次打到时瑾,还拼命抓东西砸。
时瑾和医生合力去制止她。
“笙歌,安静!别怕别怕!”
“是我,我是时瑾。
没人能伤害你。”
……
“镇定剂,镇定剂!”
“快,护士!”
“病人情况异常。”
林笙歌的癫狂像一柄利剑刺入司庭的身体,他震惊地看着林笙歌被人按在病床上。
她不是第一次这样作,上次进医院医生就说她有抑郁症。
可这会儿司庭才真正有实感,因为林笙歌第一次在他面前真正暴露出了不堪一击的软弱。
她在疯狂中红了一双眼睛,浑浑噩噩地扑在时瑾怀里,像个无所依靠无所寄托的小孩子。
瑟瑟抖,受伤又弱小。
“好痛,好痛。”
“阿瑾,我好怕,好害怕。”
“不、不要打我……”
这五年,她在监狱到底都经历了什么?
再看到时瑾小心温柔地轻哄她的样子,一股难以名状的酸痛感和失落感更是从司庭心尖开始蔓延。
他觉得自己又痛又恨,又怒火又妒忌。
但他全身颤,竟然无力上前,只能怔怔注视着眼前的场面。
打了镇静剂后,林笙歌昏睡过去。
医生继续先前未完的检查,抽血、量血压、测体温,最后给林笙歌挂吊水。
临走前,对时瑾说:“病人吃的药里,放了致幻剂,建议留院观察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