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巧合,怕是傻子都不信吧。
虽然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宁尘还是心存一丝侥幸:也许这个“侍寝”
并非字面意思,而是某种惩罚的代号呢?
然后很快他就现,就是字面的意思。
因为刘婶将他带到了一楼的浴室。
粉蓝色调的大浴室里水汽氤氲,潮湿又温暖。
刘婶摒退其他人,指着衣架上备好的纯白浴袍道。
“洗香波和香皂池子边都有,洗完记得换上干净的衣物。”
顿了顿,她强调道。“洗的干净点。”
宁尘回头看着她。
刘婶面无表情的也看着他。
宁尘:“……你不出去么?”
刘婶:“我一个老太婆,你怕什么。”
宁尘无奈。
行。
人为刀俎,鱼肉没有选择的余地。
于是他淡定的宽衣。
一边脱,一边用余光看向刘婶。
这老太婆还真是眼皮都不眨一下,就这么看着!
脱到只剩下最后的遮挡,宁尘红着脸停下了手。
他实在是做不到在异性面前完全袒露自我。即便对方是个比他妈年纪还大的老太太。
“我就这样……可以么。”
刘婶面无表情。
“随便。”
宁尘暗暗松了口气,慢慢的走进温热的水池。
这个爱薇还真是会享受。
她居然在一楼的浴室里挖了一个约两米长,一米半宽的浴池。
浴池曲线圆润,三层石阶呈螺旋状蜿蜒而下,池壁和池底都镶嵌着深蓝色的瓷砖,不算明亮的光线下,水波荡漾间热气升腾,冷不丁看上去好像深不见底似的。
宁尘短暂的适应了下水温,走到了池底。
站直了身子,水线刚好到他的胸口。
他随意坐在一层石阶上,让温热的水没到下巴,胸腔感受到轻微的水压,四肢百骸都舒爽了起来,十分解压。
“你的后背……怎么回事。”
刘婶冷不丁的开口。
宁尘回头,反手摸了下。
“你说这些?小时候调皮捣蛋,被我妈揍的。”
长期的规律饮食和十数年如一日坚持晨跑运动,让他年近三十依然有着劲瘦的腰身和漂亮的肌肉线条。
平时看着稍显瘦弱,但脱衣有肉。
只是后背一片密密麻麻纵横交错的暗色瘢痕,破坏了这具身体带给人的那种冲击性的美感。
像是珍贵的纯白瓷器被人为敲裂后,用医用胶布给强行拼凑着粘了起来。
有着让艺术家心梗的暴殄天物的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