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云秋月不死她心里就永远悬着块石头,但云秋月那个晦气东西就算是来京城,也不是说见就能见到赫巡的,她其实并不是特别的担心。
她今日心情还算不错,从街市上买了不少东西回去。
只因今日,是赫巡生辰。
唉,当太子真的是好累。
生辰居然也要忙。
按礼制,太子寿诞需满朝文武大臣入东宫觐见太子,备礼献上,筵开多席,行磕头礼,然后贺太子千岁。
大多数时候,这些权贵高高官还会带上家中适龄女子一同庆贺,说是庆贺,不过也是另外一种形式的选妃罢了。
只是今年,因为宁州水灾,圣上抱病,赫巡并未按古制那般大肆操办,他本质就不是喜闹之人,更是不想让太后与皇帝借此机会再次提及他的婚事,便力求简洁。
提议直接在宫中操办,亦不必那般隆重,文武大臣只邀请了三十个不到,同父皇等在丞宁宫开宴,歌舞也是宫中乐伶而非那些大家闺秀,也恰巧冲冲父皇的病气,
赫巡如今虽称不上独断专横,但的确独揽大权,他下了旨意,也没几个人反抗。更遑论如今地方天灾,皇室更不应铺张浪费,此番做态正好树立皇室威望,而大臣本身也不想来回周折,便不曾反对。
说来是寿诞,不过是君臣坐在一起,换个地方谈论政事,然后吃饭喝酒罢了。
赫巡一早便料到一定非常无聊,所以便没带云楚过去。叫她待在东宫,等他晚上回来。
临行时还嘱咐她若是不等也可以,当然最好还是等等。
“毕竟孤瞧见你,总会觉得开心。”
此乃赫巡原话。
云楚暗暗记了一天,还心道这小冷脸看着拽酷拽酷的,居然那么会说情话。
还不承认。
云楚如今吃穿住行皆是赫巡的,她毫不客气的用赫巡的银子去京城最大的玉坊给他买了一块玉佩。
那块玉佩是里头最贵的东西。
这礼多少有点不太走心,但却是云楚非常认真挑选的东西。
以前她为了维持形象,讨好旁人,给无数人送过生辰礼物,价格从未超过一两银子,然后经过她一番礼轻情意重美化的说辞,能把对方感动的掉眼泪。
这样的说辞说多了,云楚自己都感觉自己有些虚伪,她其实最喜欢的就是那些非常珍贵,最好是价值连城的东西。
所以这一次,她把她眼里最好的东西送给了赫巡。
可总觉得不太够。
“殿下还喜欢什么?”
意春好歹是伺候过赫巡的人,多少有几分了解,她拧着眉,仔细回想。
“……殿下其实对那些珠宝玉器并不是很感兴趣。”
云楚料到如此,毕竟赫巡从小就生活在富贵屋里,可是她就是想给赫巡送玉。
“殿下虽博学多闻,才富五车,可他好像也并不是很喜欢看书。”
“哦,对了,殿下喜骑马!以前殿下常常和时公子他们出城跑马,不过后来殿下太忙了,就几乎没有出去过了。”
云楚趴在桌子上,道:“可我现在总不至于给他弄个马吧。”
她摆弄着桌上的瓷杯:“我也不想晚上出去,大晚上的,多冷呀,”
一主一仆燃着油灯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半天,仍旧没有结果。
说着说着,还给云楚说困了,便趴在桌上睡了一会。
意春拿着毯子正欲去给云楚搭上的时候,赫巡推门而入。
意春忙着行礼,赫巡做了个手势让她噤声,然后接过意春手里的毯子,叫她先退下。
赫巡身上已然换了身衣裳,他拿着薄毯,动作轻缓的披在少女圆润匀称的肩头。
然后又连毯带人直接横腰抱起,云楚睡得本就不沉,纵然赫巡动作已经非常轻缓,但她这般被赫巡双脚腾空的抱起,还是醒了。
她睁开眼,看见的就是少年硬挺的下颌。云楚抱住了赫巡的脖颈,埋在他的侧颈嘟囔了一句:“我在等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