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善庆跳起脚吼起来。
“爱要不要!耽误了时候,你老刘家的酒席开不起来,可别怪哥们我不给你方便啊!你不要,我卖给这些屠夫,你就等着五倍六倍的价钱吧!”
强子说着,摆摆手,转身就大摇大摆地朝菜市场门外头走去。
走了十几步,刘善庆实在扛不住了,迈开两条腿从背后冲了过来。
“等等……强子,咱……再商量商量吧……”
“嘿嘿!我就说了吧!老林家跟老刘家斗,咱们只是帮忙的,互相给点方便,对大家都好么!”
“呃……那是!那是!”
刘善庆满头大汗,嘴里忙不迭的点头。
“哎,鱼要不要?还有鸡鸭,一大早刚从县城里批来的,新鲜着哩!”
强子把刘善庆带到拖拉机后厢里头,一一指给刘善庆看。
刘善庆看在眼里,心里恨恨地骂着。
“好家伙!这小子敢情变成菜贩子了,弄这么多东西,花样还真齐全!这哪儿是给自家宴席买菜的啊,分明是存心倒腾,手里拿着刀守在菜市场门口等着自己哩!”
刘善庆这会儿心里头明白了,刘强根本不是什么碰巧来的,那就是早安排算计好的呀!
可这会儿,明知是个套,刘善庆也是哑马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宴席总不能不开吧,菜总不能不买吧,强子手里的刀真够锋利的,可刘家的人这会儿,也只能伸着脖子咬牙挨人家宰呢!
就像预计的那样,没多久,强子果然就把一车菜悉数以翻倍的价格卖给了刘善庆,狠狠地赚了一笔。开着空车一路轻松地往村里奔的时候,强子心里乐开了花。回到林学涛家里,一进门,把从刘善庆手里赚到的钞票拿出来,林学涛跟妮子强子三人都是笑得合不拢嘴。
“哈哈,刘惠普这回可是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被放了一回血哩!从来他只占别人的便宜,今天可算是报应了!”
强子幸灾乐祸地说。
“哎,涛子,我真是佩服你哩,怎么就想出了这么绝的主意!”
林学涛笑着说。
“他刘惠普想用气势压倒我,我就给他来个将计就计,我断定他只准备了一天酒席的菜,我这儿请客位人,他肯定也得跟,那不就得乖乖挨宰了么!强子,你今天晚上继续去挨家挨户拉人,放出消息,说咱们明天还请,然后明儿蒙蒙亮就出,去县城多进点菜,他刘惠普家没拖拉机,肯定赶不上去县里,还得从我们手里买!”
“好嘞!”
强子爽快地答应下来。
“嘿嘿,他刘惠普不是拉的人多么!天天几十桌的摆,我看他能撑多久!”
第三天,林学涛跟强子又故计重施,给刘惠普置办菜的刘善庆又再次挨了一回宰。把刘惠普从亲戚本家那里借来的钱都给用光了也没买够酒席需要的菜。
这天晚上,林学涛当然又散布了摆酒的消息,刘惠普硬着头皮跟着宣布。可这会儿,他刘家的钱已经不够了……
到了第四天,刘惠普家水泥禾场里的宴席就再也没能开起来,村民们跑到刘家祠堂那儿,却看见大门紧闭,空无一人。
被人耍了个空,村民们心里这气哪儿还能平得下来啊,个个骂骂咧咧地离开了,还说刘惠普不讲信用,诚心拿村里人开涮了。
而这个时候,林学涛家的大禾场里头,大几十桌酒席,正热热闹闹地摆了开来。从刘惠普家愤怒离去的村民们,不出所料,纷纷转投向了老林家的方向。
计划成功。林学涛终于把辛庄除刘家外的三大家族的人们聚集在了自家的屋前,加上自家亲朋,强子那些四方哥们,整整大半个村子的人,挤满了禾场。
这其中不乏有当初林学涛刚刚把做罐头的机器运回来时,对他根本不看好的那村民们。
此刻,林学涛不需要任何的辩解,事实已经证明一切。那些一开始怀疑和轻视的目光,在看到诺大的厂房和整齐的机器设备,已及堆码成山的罐头成品后,都变成了羡慕的眼神。
林学涛当着众村里乡亲街坊们的面,宣布了来年他爹林国庆要参加竞选村长的事,又把村里这些年来的利害关系前后说了个通透,并且说出了自己要带领村里所有人家致富的念头,一席话,让在场所有的村民们心里都暗暗点头敬服。现在,他们心进而头再也没有了刚开始那个“走资本主义道路”
的顾虑。林学涛用自己的实际行动也证明了当初带头办厂的正确性。
而林国庆呢,一向在村里很有口碑,村民们一直觉得是个正直勤快的人,他来当村长,于情于理各方面都妥妥的。而相比之下,刘惠普在村里这么些年来干的一些勾当,引起的民愤,也开始在村民们的心里涌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