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缺少一个像派洛皮德那样优秀的说客。”
潘梅尼斯叹了口气,“那我们还是等待天晴渡河,去尼米亚和盟友集结吧。”
“希腊人的事情终究要靠希腊人自己解决。”
伊巴密浓达沉默了片刻,仿佛下定了决心,“我们不去尼米亚了,军队向西南转进,去帖该亚(Tegea)!”
“又要长驱直入吗?”
潘梅尼斯愣了一下,“那里离曼蒂尼亚很近!敌人在那里集结了重兵!”
“曼蒂尼亚有阿卡迪亚人对付。”
伊巴密浓达指着地图说道,“迈加洛波利斯有我们的人把守,敌人一时不敢动弹。而我们要做的,就是绕开他们,一路南下!”
“我听你的。”
潘梅尼斯知道在作战方略上自己无法改变主将的心意,而且对方的决断总是正确的。
“留下几个人渡河去尼米亚,告诉阿戈斯人转头向南。”
伊巴密浓达收起了地图,将它放回兽皮口袋里,“我们立刻开拔,直接进入帖该亚安营。”
“那要让盟友在哪里集结呢?”
潘梅尼斯问道,“也让他们去帖该亚吗?”
“不。”
伊巴密浓达的眼中闪过一道寒光,“我们会师的地点,就在斯巴达城下!”
……
“所有骑兵准备到厄琉息斯集结!”
骑马的传令兵将一纸命令高高举起,随即冲向下一个据点。色费索多罗懒洋洋地倚靠着马棚的门栏坐着,看着一匹马在传令兵之后进入了营地。马上的骑士在马棚前跳下马背,把缰绳扔给一旁的士兵。
来人身材高大魁梧,身着皮甲,披着一席耀眼的红袍。他径直走到色费索多罗面前,大声说道:“我是色诺芬之子格里鲁,前来向百人队长报道!”
“色诺芬之子格里鲁,我是色费索多罗。”
升任百人长的色费索多罗并没有站起来,而是向对方伸了伸手,“坐过来,朋友,希望我们以后能够亲近一些。”
格里鲁显然很不适应这种上下级关系,但长官的命令必须遵守。他认真地叠起了披风的一角,然后蹲在了色费索多罗的身边。
“我听说你还有个兄弟,他怎么没来报道?”
色费索多罗开朗地拍着对方的后背,“别这么紧绷着,我们还没开战呢。”
“狄奥多罗是重步兵。”
格里鲁简短地回答道,他有些厌恶别人拍打自己的身体,但是克制住了躲开的欲望。
“原来如此。”
色费索多罗呵呵一笑,“你知道吧?我们这次去厄琉息斯,就是为了直接从海上进入伯罗奔尼撒。这样我们就可以绕开阿戈斯和阿卡迪亚人可能的阻击。”
“是。”
格里鲁点点头,他知道现在雅典重新控制了爱琴海的航线,从海路出兵显然更快捷和安全。
“我们的人前些天在科林斯地峡和底比斯人打了一场。”
色费索多罗看了看格里鲁,接着说道,“他们没遇到伊巴密浓达的主力,但也没捞到什么便宜。”
他嘴角一撇,露出雪白的牙齿,“我的前任百人长就是在那场战斗中死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