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里士多德说道,“如果柏拉图正是借助这件物品让我们看到了这一切,那就说明有一种力量或者说知识隐藏在这张弓之中。”
“而柏拉图让每一个上课的学生都看到了这种知识?”
赫米阿斯也跟上了讨论的节奏,“我还是不太明白,这样难道不是太危险了吗?”
“我想导师们已经做好了准备,比如,那个空间。”
亚里士多德摸了摸胸口,“你们有没有现,我们刚才几乎是一瞬间就出了那个空间,而进门的时候却要一步一步走进去?”
“是啊,那是为什么呢?”
阿里斯塔也陷入了思索,突然,他灵机一动,叫道,“啊!我明白了,那根本不是同一个空间!”
“怎么回事?你们明白了什么?”
赫米阿斯显然更加糊涂了。
“我想是这样的。”
亚里士多德回答了他,“我们和柏拉图并不在同一个空间之中。我们走进柏拉图的房门时,就已经进入了一个制作出的空间,这可能是柏拉图或者其他人制作的,它包括了我们的座位,同时让我们看到一些景象。”
“而柏拉图所在的讲台,则是这个空间中的另一层空间。它是由那三位数学家合作完成的,目的是为了使柏拉图单独地与要研究的对象在一起。”
“这么说吧,我们就像在看戏剧。”
阿里斯塔举了个通俗易懂的例子,“看台上的观众所在的地方是与演员——也就是柏拉图所在的地方隔开的,我们只是通过一道透明的屏障看到了他的表演。”
“我大概明白了。”
赫米阿斯心有余悸,“可是那景象实在太过真实了,我现在还能够感到那种灼热,那种光芒,它们怎么都不像幻象。”
“它们不是幻象,而是我们灵魂中的‘形相’(eidos)。”
亚里士多德难掩内心的激动,“这就是‘灵魂之眼’看到的东西,也就是理念!”
“我也想到了这点。”
阿里斯塔一拍大腿,“在柏拉图展示灵魂的七环时,我们根本不是在用眼睛看,而是用努斯在看,在知觉!”
……
柏拉图和欧多克索站在一片虚空之中,他们不再停留在那个被当做实验场地的空间,而是换了另一处,这一次只有他们二人。
“你这次的实验是否有点冒险了?”
欧多克索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
柏拉图面色如常,他甚至丝毫没有在意手上被火焰灼伤的痕迹,只是平静地摇了摇头:“我自然知道我在做什么。倒是你们,一点儿都不把我们的约定放在心上。如果你们认为实验出现了事故,就不应该冲进空间,而是应该封死它。”
“那也许是因为我们对你还抱有信心。”
欧多克索盯着对方看了一会儿,也摇了摇头,“看来,那天在希波克拉底的密室里,你并没有跟大家说实话。”
“为什么这么说呢?”
柏拉图微笑了一下,“你是在什么时候使用了占卜么?”
“不。”
欧多克索语气强硬了起来,“因为我了解你。如果你丝毫不担心这种程度的实验会对学生们造成伤害,那只能说明,你有把握控制它。而你为什么有把握呢?因为这不是第一次你这样做了。”
柏拉图看着欧多克索,默然良久,只听到对方继续说道,“这说明你早就使用过那件东西。而你所谓的没有受到影响,正是使用之后才得出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