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奥多罗并没有回答,他默然良久,还是跟随德拉科走开了。
在他们身后,一直静观着这一切的欧多克索露出了笑容:“西奥多罗啊,他已经开始像一个爱智者一样思考了。”
……
第欧根尼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他的布袋子被挑在那根陈旧的拐杖上,显得沉甸甸的。路上的行人看到他便悄悄躲开,他们斜眼看着第欧根尼,带着轻蔑的表情窃窃私语。
第欧根尼已经习惯了这一切,他把拐杖用力地戳在地上,每一步都在石板路上钉出一个印痕。他行动缓慢,却逐渐过了路上行走的所有人。
当他拐进一条狭窄的小巷时,他在路边停了下来,嘴里念叨着:“停下吧,你跟了这么久,应该很累了。”
跟踪的人一时不知所措,出于谨慎,他缓缓地退后了几步,一只手摸向腰间的匕,但不确定是不是应该使用它。
“你应该放下它了。”
那人突然现自己的匕不翼而飞,不,严格说来,那柄匕像是长了翅膀一样飞走了,而且径直飞到了第欧根尼的手里。
“告诉你的主人,让他直接来找我,而不要这样偷偷摸摸的。”
第欧根尼的声音随着风飘了过来,“告诉他,猎犬在追踪他。”
他的身影一晃,便出现在了很远的地方,接着便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
“静观……回忆……”
亚里士多德还在思考着这两个概念,“如果认识就是静观灵魂中已经包含的知识,这不就是理论学习的意义吗?但实践就一定包含着行动,没有行动是不可能实现所谓的技艺的,就像一个木匠再了解制作木器的知识,却从来没有制作过任何一件木器,也不能说是一个真正的木匠。”
“我说,你最近越来越喜欢自言自语了。”
赫米阿斯看着亚里士多德进入了习惯性思考状态,不由得笑着说,“一边漫步,一边自言自语,这就是哲学家吗?”
“我倒觉得这是智术师的诡计。”
阿里斯塔在一边大声说道,“他就是将自己的意见灌输给我们,扰乱我们的思想,然后让我们无法进行正常的学习!”
“你这话说的,和雅典人对苏格拉底说的如出一辙。”
亚里士多德从沉思中解脱出来,微笑着看着朋友们,“无论他说的是否符合真理,都值得思考。你们有没有现,学园对修辞学的研究十分有限?”
“这你有所不知。”
阿里斯塔终于找到了自己擅长的话题,“并非学园的爱智者不善于研究修辞学,而是有一个人已经将修辞学研究到了极其高明的地步,其他人根本不需要研究,只需要听他讲述就好了。”
“是吗?”
赫米阿斯惊讶道,“那是谁?”
“当然是柏拉图。”
几个人出现在三个人面前,说话的正是他们中为的欧弗雷乌斯,“我听说你们接受了智术师的宣讲——真是舍近求远。”
“欧弗雷乌斯,我虽然知道你号称精通辞藻,但不知你有什么了不起的技艺。”
阿里斯塔对这位自视甚高的学生并没有好印象。
“阿里斯塔,实践的知识先就是应用在城邦的事务上,而你的量地术在这方面可派不上用场。”
欧弗雷乌斯口若悬河,“我来告诉你们,什么是真正的实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