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澍说的话,仿佛暗含深意。方清漪绞尽脑汁,都猜不到他的欲言又止是哪些。
或许是容屹往日心狠手辣的形象太深入人心了。
旁人眼里,他恐怕是个不近人情的暴君,只知烧杀掠夺。
等待时间尤为漫长。
由原先的一个小时,变为一个半小时。
外面雨下了一阵,又成了两个小时。
方清漪百无聊赖地拿出手机,发现自己竟然有二十多个未接来电。
全来自容屹。
“……”
静默片刻,又是一个来电提醒。
方清漪没迟疑,接了起来。
“容屹?”
对面安静了会儿,空气仿佛揉成黏稠的流状液体,无法稀释开。
方清漪好似听到了一道松气声。
容屹说:“你怎么才接电话?”
语调很平,没有任何的责怪。
方清漪:“手机静音了,没听到来电。”
容屹问她:“你现在在哪儿?”
方清漪:“高铁上。”
容屹:“平城台风,你知不知道?”
方清漪:“知道啊,所以高铁晚点了。”
容屹嗯了声,又问:“你住哪个酒店?”
方清漪不明白他为什么问的这么详细,一时间没吱声。
“方清漪,说话。”
他加重语气。
“柏悦。”
“好。”
“你问我这个干什么?”
她想知道。
“我在去平城的路上。”
“……”
“你该不会是……”
“有趟高铁车厢着火了,那趟高铁正好是南城去平城的,”
容屹语气严峻冷肃,声线绷了又紧,紧了又松开,“你一直不接电话,我以为你在那趟高铁上。”
方清漪并不着迷于电子产品,周末待在家里,可以两天都不碰手机。
所以电脑合上之后,她一直看着窗外的暴雨发呆。她只看到了外面的暴风雨,却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掀起了如何一场腥风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