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霜在旁眼中含泪,语气委屈,“你们大家伙说说,这叫什么事儿啊!我们原本看这孩子孤苦伶仃,好心收留,好吃好穿地供着,还帮他疗伤。没想到他却……可把我们害惨了啊!”
棍棒加身,孟喜彪毫无招架之力,几下子就被打得皮开肉绽,伏地不起。
“别打了,别打了!毕竟也是我视如己出照顾过的孩子。老头子,你得留他一条性命啊。”
云霜心疼落泪,甚至当街跪下来哭求云复春。云复春赶忙叫伙计停手,深深叹了口气。
“霜姐真是心善啊。”
“是啊。谁不知道老板、老板娘都是好心肠呀。”
“你说遇见这种恩将仇报的野孩子,多倒霉啊。”
周围的看客议论纷纷,大多都是在指责孟喜彪“没良心”
、“没教养”
,对云复春夫妇颇为同情。
“你不肯说,罢了。我这小店容不下手脚不干净的贼,你自行离去吧!你卖药所得钱财,就当我送你的盘缠。”
云复春盛怒稍息。
“小鬼呀,你可不能怪我们夫妻不讲情面了。回头若是颜翁问起,我们也只好实话实说。”
云霜抹抹眼泪,将鹿角杖丢给孟喜彪。
孟喜彪第一次尝到被冤枉的滋味。
每一句言不符实却言辞凿凿的诋毁谩骂都像一根柴,将他心中的愤怒之火越架越高。
此刻他终于明白了过来他们只是随便找了个粗糙借口,想赶自己走罢了。
他缓慢爬到鹿角杖跟前,支撑着站起来,也不再讲话,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们。
云复春夫妇没料到这孩子是如此反应,被他盯得心里一阵毛。“差不多了,霜姐。回吧。”
云复春拽着云霜小声说。夫妻俩跨进门去,反手将大门关闭。孟喜彪在门前站定许久,念叨了几遍门口的对联,直到周围的看客都散了去,方才踉跄离开。
午夜阑珊,云复春夫妇正在酣睡,突然被一阵浓烟呛得醒来,咳嗽不止。
定是失火了!
夫妇俩匆忙披上衣服起身,却现门怎么也推不开,窗户也被锁死了。云复春拿起椅子拼命砸窗,此时屋内横梁也烧断掉了下来,眼看正房就要被烧塌了。
危急时刻,总算砸开一块豁口,夫妻俩先后帮扶着钻了出去。到院子里一看,整个宅子已然葬入火海,前堂后罩火光冲天,药神堂付之一炬已无可挽回。
“天哪!勾奇货的这批魔油……”
云复春当场呆傻,“还有几十盒延年丹、两箱醉骨散,还有那么多我贮藏的名药啊!”
“还有咱们多年的积蓄!”
云霜跪地哭嚎,不断拍打着云复春,“之前我就和你说,分匀出一些财物拿去我娘家,你非不听,现在可倒好!”
说话间,屋宅上方升腾起一片浓郁的白雾,笼罩了整个药神堂,渐渐向空中散去。夜色之下,不易察觉。
云复春瞧见,闭目半晌,叹道“霜姐。我们赶快走。院中窖井内还有些存货,过个十几天再来取吧。”
云霜闻言心中明了。
夫妻俩一同飞跃屋檐,穿过白雾,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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