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难想象她们会像普通的朋友那样勾肩搭背地进行一些日常的闲聊。
“话说回来,蒂娅,那个‘顾问先生’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家伙?”
无畏问道,“我光看他和驹绝在报纸上打口水战了,除此之外我只听说他是个来自外星球的冒险家,还不知道是真是假。”
“哦,他呀,这一两句话说不清楚”
,塞拉斯蒂娅公主和无畏边走边说,“他是不是冒险家,这点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毕竟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小马利亚的。但如果你说他是个科学家、工程师、行政家,这多少还沾边。除此之外,他还是个典型的,二十四小时端着架子的坎特洛特式的老古董,几乎不需要我引荐,他刚一到坎特洛特,就和那些老贵族们好上了。尽管我跟他暗示了无数次,‘我们是朋友’、‘我们是朋友’,我老是这么跟他说,可他坚持一直叫我‘塞拉斯蒂娅公主’或者‘公主殿下’,以至于我都快忘了我对他的第一印象是什么了。你知道吗,我都能想象他彬彬有礼地用‘您’来称呼他亲妈妈的样子了。”
“我的天呐,就那么糟吗?”
无畏脸上的表情都绞起来了。
“所以我也坚持叫他‘顾问先生’嘛”
,几棵带着茸毛乘风飞翔的树种在塞拉斯蒂娅公主鼻尖擦过,痒得她打了个响鼻,甩了甩头。
“蒂娅,我说,他起码会报出你的名字,你这一天天的‘顾问先生’,可别真给人家名字记错了。”
无畏顿了顿,然后打趣道:“到时候,比如有北方的牦牛或者南边的猫咪来进行外事访问,问你‘请问那个高高大大的家伙是谁呀’,你就只能说‘这是顾问先生,姓顾问,名先生’。”
塞拉斯蒂娅公主笑得四蹄向天,她抹抹笑出来的眼泪,“以咱们顾问先生的性格,说不定他真的会把自己的名字改成自己的职业,这样的话,他在工作时就不用向小马们说‘你们好,我是……我是……’,啧。”
然后塞拉斯蒂娅公主意识到,自己真的忘了顾问先生的全名叫什么了,这不好,等她回去,她得问问顾问先生叫什么。
这回轮到无畏笑了,她肩并肩和塞拉斯蒂娅公主一起躺在草地上,嘲笑她居然忘了顾问先生的名字,“说不定他坚持叫你‘公主殿下’,就是为了缓解你叫不出名字的尴尬。”
然后她站起身抖掉身上沾着的草叶,伸蹄把塞拉斯蒂娅公主拉起来,“我们接着走吧,蒂娅,得在正午之前赶到最佳观景点,你可以在路上跟我讲讲那位顾问先生。”
“好吧,我也不清楚他为什么会是这个样,他这个人挺怪的,有时候显得和大家很亲密,有时候又很有疏离感,好像刻意在和大家都保持着距离。”
塞拉斯蒂娅公主无奈地说,“人类可真难懂,你能想象吗?哪怕我用了魔法也搞不清他做一些事是为了什么,他高兴也不是完全高兴,难过也不是完全难过——有时候我感觉他就像一只在小径上结网的蜘蛛,有时候又感觉他像一只没来由就把花瓶从桌上推下来的猫咪,天知道他在想什么。”
“唉,灵长类动物嘛,特诺奇提特兰也有一个,他们都是这样的”
,无畏说道,“又坏又聪明又狡猾,脑子一天到晚停不下来,也不知道他们想要什么,反正小马很难理解他们的行为动机。”
塞拉斯蒂娅公主和无畏就这么边走边聊,一路进入了森林深处。
在无畏的带领下,她们很快就找到了一棵参天巨树,无畏用后蹄猛地一踹树,树上掉下来了一架绳梯,她们顺着梯子往上爬。
“话说我们都长着翅膀,为什么不直接飞上去?”
塞拉斯蒂娅公主问。
“如果你想看我跟你说的那东西,就只能这样,它们在汇集成群之前,很容易受到惊扰。”
无畏回答。
长长的绳梯似乎没有尽头,一如这巨树也看不到顶,她们连续攀爬了十几分钟,才到达了一处树顶小屋。在稍稍休息一阵之后,无畏用蹄子转动一个揺柄,将绳梯收起来,然后关上了树屋的门。
关上门的树屋狭小闭仄,只有一个细细的观察口,用作伪装的树枝从各个缝隙里横七竖八地挤进来,露水又顺着树枝流进来,落在并捆的树枝攒成的地板上,三滴两滴的长着青苔,空气中满是植物的气味。
塞拉斯蒂娅公主有一些抗拒这个环境,但是无畏满不在乎,丝毫不在意蹭了一身的青苔。
“快来吧,蒂娅,你要知道让老安里奥让出这间树屋有多不容易,如果不是他崴了蹄子爬不了绳梯,我们可弄不到这么好的观景处。”
无畏摸着黑,从一个储物箱里拿出一个油纸包好的望远镜,交给塞拉斯蒂娅公主,然后她自己也拿出一个,“把挂绳套在脖子上,待会儿别太激动把望远镜扔出去了。”
她打趣道。
然后,她就趴在观察口上,开始四处搜寻,很快,她就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