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凉皮下肚,沈小七马上觉得身上没那么热了,每一处毛孔都散发着舒爽:“好吃!”
阿青边吃边点头:“很开胃。”
“是啊。”
阿蓝道,“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索粉……呃,这个叫什么?”
“宽的叫凉皮,长的叫凉面。”
“凉皮凉面……”
把这四个字细细品味一遍,阿青评价,“吃了确实令人凉爽,名字很合适。”
用完午食,林稚提着装了凉皮、凉面和鸡丝凉面的食盒,带着食单去找郭画匠。
郭画匠就是经常给他画食单的画匠。因对方画技逼真,索价也不贵,这几月以来林稚隔三岔五就要去找他补一次食单,一来二去,两人竟也相熟不少。
郭画匠是扬州人士,和阿青阿蓝两人一样,都是背井离乡来到临安城做生意。
林稚好奇,这丹青又不拘着什么地方,为何不远千里来到临安城?
郭画匠叹了口气。
原来当时扬州的丹青圈层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便是以进入圈子时间最长的人为尊,新人地位最低。
林稚听后皱了皱眉:“就算要弄出个等级制度,也该以画技为标准吧?”
按照时间排序,怎么听怎么不靠谱。
郭画匠拍手道:“英雄所见略同,我也如此认为!”
“并非郭某人自夸,我的画技绝不在那几个‘长老’之下,却因为新人的身份处处受对方打压。”
“那时我年轻气盛,一生气便离开了扬州城。”
林稚很是唏嘘,安慰他道:“还好郭郎君坚持了下来。”
郭画匠点点头,又叹了口气,“虽然现在我也没有出人头地,但好歹能养家糊口,每个月都能给家中爹娘寄去一笔月钱,保他们吃喝不愁。”
“如果当初受到挫折就一蹶不振,现在的我,恐怕连西北风都没得喝。”
说完,他爽朗地笑了两声。
林稚也笑了笑。
然后话题就落到了他的身上,“说起来,林小郎君,我也很佩服你啊。”
“你这么小的年岁,能把一家大酒楼做得如此出色,很不易啊!”
林稚不好意思道:“是小酒楼。”
“这些不重要。”
郭画匠摆摆手,“重要的是你能把酒楼经营得如此出色!”
“虽然我没去过你的酒楼,但从每月来找我画新菜品的速度就能看出,你的酒楼,一定客人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