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祺挑了几盆明日进宫要献给皇后娘娘的珍品,还不尽兴,她明明记得凡朴还有几盆珍品“残雪惊鸿”
的,她朝工具房喊了两声,未得到对方的回应,眼珠一转看向东边的围墙。
那面墙地动时塌了个大洞,还未曾修补,凡朴常把好东西藏在那个大洞外头,于是她决定自己去找一找,兴许还能有更好的。
随着宋时祺的稳步靠近,墙下之人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直到宋时祺的小脑袋从不远处的墙洞里探出来,他才瞧见她,慌乱四顾却已无藏身之地。
可出乎他的预料,她比他更加惊慌失措,脚下一乱整个身子就要往前栽去。
“小心!”
桓翊两步过去伸手将她扶住,“没事吧?”
“没没……没事……”
宋时祺迅速缩回被他抓着的手臂,她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低头不敢看他,“桓……桓夫子莫不是来抓我去上课的,我……我跟学堂里告过假的,我爹爹也可作证!”
说到爹爹她似是有了勇气,脸微微抬起眼睛还是不敢与他直视,“爹爹亲自跟学堂主事说过了,往后我只上半天课,我非是不去上夫子的课……”
“真是这样?”
桓翊从惊慌中缓过来,看着她的仓皇的模样有些忍俊不禁。
“嗯。”
宋时祺用力点头。
这些日子她因地动那日自己对他万分无礼的举动一直耿耿于怀,冷静许久她觉得是自己太过敏感多疑了,桓翊是他的师长,怎可能是他,梦里的他有自己的抱负,绝不可能屈尊到学堂做一个教书先生。
如今她再无颜面对处处关照她的桓夫子,用跟姨母学生意的借口只上半日的课,其实也刻意避开了桓夫子每日下午的课程。
今日乍然遇上了,她就做贼心虚起来,总觉得桓夫子是来捉她上学的。
桓翊哭笑不得,正要开口却听又一声惊呼。
凡朴一颗光头探出墙洞,满面惊慌,“施主是来解签的吗?怎的找到这里来了?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贫僧这就来,施主大慈大悲还望莫要将此地告知方丈!”
凡朴正手忙脚乱将干活撸起的衣袖拉扯下来,突然看到墙外两人均是一副大吃一惊的表情看着他,顿时呆愣住了。
好在桓翊适时开口,“呃……在下只是路过,约了方丈有事相谈,那么,告辞了。”
“方方……方丈?!”
凡朴一脸难以置信的苦相。
“大师放心,桓翊不是多嘴之人。”
桓翊心中暗叹,朝二人点了点头,故作镇定,加快脚步离去。
宋时祺也晃过神来,对着他的背影连连鞠躬,“夫子慢走,夫子走好!”
……
三三令节,九九芳辰,又是一年重阳。
今年的重阳节赏菊宴,皇后特地邀请了宋家两姐妹一同参加,其中释放的信息引得京城各家再次议论纷纷。
按照往年的惯例,受邀参加宴会的女眷都会送上一件与重阳节相关的礼物献给皇后,皇后会挑选十件最满意的给予各种赏赐,一般都是各地进贡的奇珍异宝,世所罕见,故而女眷们都会挖空心思去讨皇后欢喜。
宋时禧带了她最擅长的刺绣,一方“蝶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