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芸情绪上来,一时间落了眼泪。
常怀建接过电话,叹气说:“岁岁,你舅妈跟你说这些,就想让你长个心眼。你隔得远可能不知道,你爸……祝海城他那厂子已经不行了,不知道他还要干出什么没良心的事,你千万别被他骗了。”
“……”
沉默许久,祝也低声应下,“嗯,知道了。”
挂断电话,祝也还没走几步,莫名觉得累了。她到旁边的凉亭坐下,夜深露重,浑身泛起无边寒意。
两分钟后,又一道电话打进来,是周许望。
祝也按下接听键。
周许望说:“下班了?刚刚打你电话,一直正在通话中。”
“嗯。”
祝也说,“刚从学生家出来,我舅舅给我打了通电话,聊了会儿。”
“现在坐上地铁了么?”
“还没。”
“我现在在小区门口,准备了份暖心甜汤来接小祝老师下班。”
祝也低下头笑:“那我现在出来?”
对面说完,电话还没挂,也没听到别的动静,周许望说:“那还在等什么?”
祝也收起手机,快步朝小区门口的方向走去,走着走着步子加快,跑了起来。她还有点腰酸难受,但跟此刻想见到他的心情比起来,无关紧要了。
周许望站在小区门口,没等几分钟,看见祝也从小区里跑了出来,然后在离他还有十几米的地方突然停下,改成了走路过来。
周许望也朝她走过去,眉一挑说:“怎么不跑了?”
祝也看了眼他脸色,如实说:“怕你说我。”
他现在的表情像笑面虎,嘴上一套话,心里另一套话,刚刚分明是想叫说她不要跑、不要跳、不要剧烈运动,这可是医嘱。
“知道就好。”
周许望掐她脸,力气很轻,态度严肃,“老老实实站那,我过去找你就行了,你这几天得娇贵养着。”
周许望想到个成语:“养尊处优,懂不懂?”
这四个字不知道哪个戳到了祝也的笑点,她止不住地笑起来,也不知道哪来这么多高兴。
周许望车停在马路对面,他在路上给祝也买了杯甜酒冲蛋,这会儿还热乎着,坐在车里等她喝完。
太烫嘴了,祝也吹好半天才喝一口:“好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