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听晨听不清电话里说了什么,却清晰地感觉到周见弋这个全程冷得像座冰山一样的人突然就柔软了下来,声音刻意压低了,透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宠溺,低低垂着的眼睫下是藏不住的笑意。
这个认知让她手脚凉。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在聊天框里继续输入:【没事,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了,不是吗?】
完这句,她将手机收了起来,恰巧排骨汤转到了面前,起身给自己盛了一碗。
周见弋不经意一瞥,目光落在她左腕上迟迟无法挪开,舌尖扫过上颚,颌线绷得紧硬,最后死死咬住后槽。
空气突然凝固,耳边仿佛有冰块冻结的声音,温听晨手背的汗毛竖起来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她下意识扭头看周见弋,现他直勾勾盯着她手腕那串白玉菩提,眉眼阴沉,脸上闪过刹那的惊愕。
温听晨心脏一紧,飞快撸下手串放进包。
周见弋嘲讽地哂了声,面色恢复如常,继续讲电话。
这通电话持续了五六分钟,周见弋哄了又哄,那头的人才不依不舍地收了线。
他刚放下手机,储绪就笑吟吟地说:“怎么着?又查岗啊?”
周见弋露出个含糊的笑意,“是啊,知道我休假之后一天要打七八个电话过来,我不接她就一直打。”
储绪啧啧两声,“还不是你惯的,你就是太宠她了。”
周见弋姿态慵懒地靠上椅子,无奈的语气里是明晃晃的炫耀,“不然呢,自己家的小姑娘,能怎么办?”
强子嬉皮笑脸地插话,“破银行你懂个锤子!他家那小姑娘我见过,软软糯糯的,换我也宠着她!”
众人起哄,要周见弋下次带那个所谓的小姑娘一起出来玩,周见弋摆手,“再说吧,她妈妈最近管的严。”
温听晨默默喝完了碗里的汤,任柯之前吹嘘这汤用了好几种名贵菌菇,她尝不出来,甚至觉得很苦。
“对了,你这次回来能待多久?自从大学毕业之后,咱们好久没像今天这样聚齐了。”
任柯正为女神有男朋友这件事伤心不已,在大家不注意的时候独自干了一小樽白的,此时喝得脸红脖子粗,眼神也迷离了。
周见弋说:“过两天就走。”
“这么快?”
“没办法,局里还有任务。”
“什么任务?又有命案?”
“不知道,不该问的别问。”
周见弋夹了口菜,显然对工作上的事情不愿意多说。
任柯不肯罢休,把半瓶白酒转到了他面前,“本来还以为你能多待几天呢,不行,你今天高低得陪我喝一个!”
周见弋皱眉,嫌弃地给他转了回去,“都说了我不能喝酒。”
“现在不是休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