疆,霍城。
图开沙漠边缘的一座移动型监测站内,操作台前。
“主任您看,情况暂时就是这样了,”
经过了数小时,高教授的情绪已然平复了许多,他抱着纸汇报,只是说着说着偶尔还会亢奋起来,“根据我们模拟的能量残余轨迹,原本应该衰减的位置出现了生的波形,而且通过尼塞尔运算,这种波形完全符合‘引力’拟转精神力的振荡频率!可以说,这就是光阴冢的‘同质’空间啊!”
“……只是在接近r3这个值域时,”
肖少华指出屏幕上一段曲线的位置,“波动就消失了。”
“是的,”
谈有为接过了他们的话,让技术员调出波形消失前后的数据分析,“可以看出波形在临界时,相位出现了明显的异常变化,溢出了可监测的极低频……这意味着什么呢?”
随着他的话语,监测站内的研究员们皆不由感觉到,仿佛有一个巨大的黑影,悄无声息地经过了他们所在的星球上空……它的翅膀若有似无地拂过了他们的空气,荡开了一丝涟漪,却未留下任何的痕迹。
“叩叩。”
身后有些动静,肖少华顺声望去,见吴靖峰站在监测站外,敲了敲那门上的小窗。
肖少华对其余人道:“以生波形的坐标为基点,扩大范围,继续收集数据。”
便推开门走了出去。
迎面一抹料峭冬风扑在了脸上,夹着些许沙砾。肖少华竖起大衣的帽子套在头上,接过吴靖峰递给他的记本电脑,边看边走到了营地的背风处。
吴靖峰与他边走边说:“主任,苏红觉醒了向导异能,实验室给您了好几封邮件,也打了十几通电话,都是问的接下来该怎么处理……塔安办直接把人带走了,给我们的交接工作造成了很大困难……您看……”
肖少华的脚步一顿:“苏红……觉醒了?”
“是……”
吴靖峰刚要再答一遍,就见肖少华抬起了手,是一个噤声意思,他便闭了嘴。
只见肖少华一眼眨也不眨地浏览着记本屏幕上的邮件,手指滑动光标,几乎是一目十行的度。那是人事来的调档函与说明文件,此外还有各组组长与项目主管需要苏红交接的清单内容。
“……”
有好几分钟,肖少华没有出一点声音。吴靖峰站在一旁等着,等得他耳朵都有点冻僵了,方听肖少华开口:“交接的事情,我来处理。”
他将电脑还给哨兵,从兜里掏出了手机,许是天太冷了,肖少华手一抖,险些把手机摔到了地上,好在吴靖峰反应快,一个伸手接住了。
“主任,给。”
哨兵将完好的手机放到肖少华手上。
“……谢谢。”
肖少华呵出口白汽,眼镜被氤氲了一片。而他才开机,一通电话已急冲冲地拨了进来,肖少华见来电显示“韩萧”
,接起,对面说:“酋长?”
肖少华应“是”
,对面“哇”
地声就哭了。
“酋长……酋长……对不起……”
这是这些年来,肖少华第一次听韩萧哭得这么伤心,听得他一颗心直接揪了起来,“我是不是……我是不是全天底下最差劲的男人?”
“苏红觉醒成向导了,可我一点办法都没有……明明早上……还好好的,商量着怎么办酒,怎么写……喜帖,”
韩萧走在去往都塔的路上,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突然泪崩了,“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下子,什么都变了……”
顾不得路人的眼光,他大步走着,哭得像个傻|逼,“我他妈真不是人……他们确认的时候,我只知道自己很害怕、很害怕……却不知道苏红也在害怕,她比我更怕……我他妈的真想弄死自己……逼得苏红去死……我真他妈的……为什么跳楼的不是我!现在好了,苏红也被他们带走了……什么都没有了……我该怎么办……酋长……我该怎么办……”
……
“苏红觉醒成向导了,可我一点办法都没有……明明早上……还好好的,商量着怎么办酒,怎么写……喜帖,”
韩萧走在去往都塔的路上,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突然泪崩了,“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下子,什么都变了……”
顾不得路人的眼光,他大步走着,哭得像个傻|逼,“我他妈真不是人……他们确认的时候,我只知道自己很害怕、很害怕……却不知道苏红也在害怕,她比我更怕……我他妈的真想弄死自己……逼得苏红去死……我真他妈的……为什么跳楼的不是我!现在好了,苏红也被他们带走了……什么都没有了……我该怎么办……酋长……我该怎么办……”
他哭得颠三倒四,哭得越语无伦次,那声音透过肖少华的手机,也传入了吴靖峰耳中,接下来,可以说是对方哭了多久,肖少华便站着听了多久,一直到韩萧哭完,回过神来:“对不起、对不起……”
那端传来的衣料摩擦音,像是在抹眼泪,慌张地,“我是不是打扰你工作了?”
“没有。”
肖少华道,只有离他最近的吴靖峰听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韩萧,”
肖少华阻止了对方的挂断,“你听我说……这不是你的错。”
那端没声了,兴许是又哭了。
吴靖峰便静静听着肖少华对韩萧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我们……无法选择觉醒与否,但我们可以选择如何面对。我问你,你现在到哪儿了?接下来什么打算?”
韩萧道:“我想先去塔和向导之家问问……我知道,他们肯定不会让我进去的……但我真的想看看她……酋长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