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焦+1。”
“心焦+2。”
“心焦+n。”
“怎么会有这么多云?一朵云过来挡住镜头就什么看不见了!”
“之前那谁谁不是说,时间流一比十,该不会是什么虫洞吧?”
“天元门什么的怎么还不出来?该不会只准他们拍我们,不准我们拍他们吧?”
“就是!前几天天天霸占我手机屏的那个什么门主呢?我们的人都到你们门口了,怎么还不出来迎接一下?”
方才还未察觉,现在到了离地近百米的高空,寒风就如同刀子,一刀刀往脸上割。
肖少华等人裹在厚厚的羽绒服里,身形臃肿地一步一挪动,感觉不像在爬楼梯,倒像在爬雪山。也许温度快接近零下了,暴露在外的皮肤似乎在一寸寸地结冰。
赵明轩看似目不斜视地往前走,实际一路都在留心身后队伍的情况。螺旋桨带起的风声在耳畔呼啸。纽扣里藏着的针孔摄像机应该没有多大用处了,赵明轩想道,刚刚队里的那位空间物理学家就用他的手机拍过了,成像中普通人的脚下,有天空、有沙海,就是没有他所看见的阶梯。
并非精神力具象化或实质化。
那么,脚下踩着的这个……会是什么?
地下临时监控中心。
……如果不是精神力具象化,那会是什么?
指挥员双手撑在操作台上,凝视着屏幕上的一行人,想到了和赵明轩同样的问题。
技术员报:“长官,仅剩十五秒了!”
眼看着那一行人即将走出反四维射束的射程,指挥员的手仍迟迟未能按下指令。
十四秒。
十三秒。
灵光乍现
一直以来,他们将“精神力具象化”
和“精神实质化”
视为同一种结果的不同别称,但倘若,天元门做的是实质化而不“具象化”
呢?
冷汗一下便从指挥员的额上下来了:
“通知赵监察,立刻停止前进!”
话落的一瞬间,不知哪儿飘来的一朵云,挡住了航拍的镜头。或者说,是直升机随着他们钻进了云里。整个大屏幕顿时一片白茫茫、雾煞煞。
“猎鹰146!猎鹰146!前方情况?”
指挥员拿起对讲机就问。
直升机驾驶员当即回复:“盯着呢,放心,丢不了。”
代表追踪器的小红点在卫星地图上闪烁着,驾驶员的声音饱含信心,“看我马上”
一个加,直升机冲出了云层,刹那,他的话语截住了:
“给……”
监控中心的大屏幕上,除了万里云峦,哪儿还有半点人影。
渐渐地,周遭似乎就不那么冷了。
“一千米了。”
只听肖少华轻声道。
或许是进入了云层的缘故,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也倏忽远去了。……
或许是进入了云层的缘故,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也倏忽远去了。
随着高度的攀升,视野中的景色变得如同黄山云海一般的壮阔,触手可及柳絮状的凉丝丝的云雾……脚下那令人望而生畏的悬空高度也被一块接一块的青石板取代了,若是能够忽略其间种种不合理之处,倒也不妨当作一场即兴之旅。可惜眼下谁都没了那个心思,无线电通讯的信号断了。
肖少华等人的手机屏幕左上角挂上了黄色的惊叹号,赵明轩用于和监控中心保持联络的耳麦中也再无声息。一切一切和光阴冢的遭遇那般相似,不同的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何雯紧紧攥住了自己胸前的国徽,那是他们刚刚决定作为“认知锚点”
的事物。主意是赵明轩提出的,随即便得到了队伍的一致认可。
孙大兴摘下了精神力透镜,他不能不摘下了,这一路他摘摘戴戴不知多少回,早把专家建议的时长用完了,接下来这一天最好别再碰透镜了,除非他不想再要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