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歹毒?”
月清浅难以置信地看着跟前的兄长:“皇兄,我未曾想过,你会把那小贱人看得比我还重。她不过被蛇咬了一下,又没有伤及性命,怎么在你眼里就成了我心思歹毒去了?”
月清浅怒极反笑:“我们小时候还一起长大的,你忘了吗?那时候母后还不是皇后,我们根本就不受宠,父皇根本就不管我们死活。后面是舅舅成了丞相,母后才成了皇后。我们的日子才慢慢好起来的,你忘了,我们在那冷冷的宫殿里差点被火烧死的事情了吗?你现下怎么可以为了一个你从未见过,又不曾一起过过苦日子的妹妹来指责我这个亲生妹妹歹毒?皇兄,你出宫数年,回来都变得我不认识了!”
提及多年前的事情,月清河漠然。
小的时候,母后不受宠,他与月清浅跟着母后的日子的确是不太好过。
见高捧见低踩的奴才,区别的对待让他早就明白了在皇宫这种地方。
有权力才是胜利者。
见跟前的兄长不语,月清浅继续道:“兄长不知吧,你离开后,父皇也没多宠母后。不过偶尔会到母后那陪母后与我用用膳,赏赐点小玩意儿让我开心。偶尔我跑到他寝殿找他,想让父皇陪我玩,他都不会陪我玩,只会给我东西打我走。母后与我说,父皇忙与朝政,不能时时刻刻陪我。好,那我不去打扰父皇了,因为他对任何一个皇姐也是那样。”
“可是,自从月清沉被接进宫后,我才明白,父皇不是忙不陪女儿,而是他不想陪我们!我看着他小心翼翼地讨好月清沉,还因为月清沉害怕的模样而心疼地皱眉,又日日地去陪她用午膳,甚至送于她许多奇珍异宝也一点不心疼。看着父皇对待月清沉的模样,我才知道什么叫父爱,但不是对我的……所以我讨厌月清沉,是她!是她夺走了原本爱我的父皇!”
月清浅神情激动,眸底里满是怨恨。
让月清河瞧了又是心疼同时又是抵触。
人非圣人,总有自己所偏心之事与物。
他明白,月清沉在宫外流浪多年,七岁才被接入宫中,父皇觉得亏欠她良多,所以才会给予更多的耐心与疼爱。
但落在月清浅的眼里,就是有人与她抢夺了父爱。
“如今,皇兄你也要与父皇一样吗?”
月清浅转而神情冷漠地看向他。
月清河目光起了一丝动容,“为兄只会站在道理那边,你放蛇伤人就是你不对。”
他怎又不知她的小心思。
那坑很明显就是有人故意为之。
蛇又刚好在那坑之中。
若是自己没有刚好那里的话,不说清沉没有命丧老虎之口,只怕摔进那坑中,遭蛇攻击之后,定是凶多吉少。
月清浅抿唇,握紧双拳,还在否认:“那蛇不是我放的。”
月清河见状,决意不再与她多费口舌:“是不是也罢,希望你往后每做一件事情多考虑下后果。”
话落,他便不再与她多浪费时间,转身出了她的营帐。
如今她也不是孩童了,何事该做,何事不该做。
他不信她一点分辩之力都无。
若是她心存歹思,他说再多也无用。
他苦于没有证据,她不承认,的确是不能将事情强加在她身上。
万一……
真不是她做的,只会让她的心更加伤。
月清河这一刻,心里浮起一丝反省,自己是否真的冤枉了她。
或者,她的心思真不是那般呢?
“皇兄。”
这时,身后响起一道软糯的嗓音。
月清河回头看去,只见阳光之下,照耀出一张精致而粉嫩的小脸,不过小脸略带了苍白。
此时的她,眉梢眸底皆是春意,秀妍如画,像个清秀佳人,身穿鹅黄交颈襦衫,外搭了件杏色绣帔。
一张粉嫩的小脸瞧着自己,露出笑容,笑靥如花,更胜暖阳。一双水眸盈盈生亮,如一池月华。
月清河有瞬间的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