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霁安对她的示弱浑然不觉,只是转动着手上的白玉扳指。
“我……”
楚雁笙低着头,两只手不安地搅动着裙摆。
“不敢说?”
宁霁安故意道:“也罢,你女孩儿家面皮薄,我去替你告诉婶婶,光天化日,竟敢在老太爷大寿的日子胡闹!若是传出去,岂非有辱我国公府的名声?”
楚雁笙心中一跳!
姨母想方设法地算计宁霁安,那宁霁安又怎会不反击?
这种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最多不过是让宁阙在老太爷那儿留下坏印象,却不会真正伤筋动骨,唯有她自己,只怕再也没有好日子过了。
宁霁安稳坐世子位置多年,必然不是蠢人,那他这番话又是什么意思呢?
楚雁笙心如电转,然后眼前一亮。
她壮着胆子,一把勾住宁霁安的腰带,胸膛欺负,手指也在发颤,却将眼中的媚色用到了极致。
“我不相信,世子爷当真不知欺辱我的那人是谁?”
宁霁安不动声色,她便接着说了下去。
“我知道,世子爷胸有沟壑,看不上那些后宅的妇人手段,却不知,往往是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最叫人防不胜防。”
“你想说什么?”
楚雁笙听着自己的心跳声,硬着头皮接着道:“我直说了,姨母叫我嫁给表哥,我却不愿嫁那样的人,倘若世子能庇佑我一介孤女能在这儿好好的生存下去,我……笙笙从此以后,便是世子爷的人了。”
她微微仰头,对宁霁安的目光对视。
“我的人?你愿意做我的侍妾?”
话语中满含轻蔑。
楚雁笙咬唇道:“相比于侍妾,难道世子爷不更需要一个眼线么?”
这,才是宁霁安的目的。
她无意间撞破了他的秘密,他不信任她,一时也没法子除掉她,而现在,他手里正捏着她的把柄。
她只需让他捏着她的把柄,再抛出一点价值,她才足够安全。
“倒是个聪明人。”
宁霁安这么说了一句,只是还未等楚雁笙露出喜色,就被他一把捏住了手腕,跟着整个人天旋地转,被压在了桌子上。
微微发凉的手抚上它的脸颊,楚雁笙顿时一阵战栗,喉咙颤抖地上下动了动,而后闭上了眼睛。
“呵……”
预料的难堪事并没有发生,宁霁安放过了她,在出门前留下一句:“在这儿等着。”
片刻后,一道人影站在门外,只敲了一下门,待楚雁笙去开门时,只见地上放着几样施妆的粉和胭脂,另有一支发簪,与她丢失的那支一模一样。
楚雁笙知道,自己这是在与虎谋皮,可她别无办法。
楚雁笙重新梳发理妆,又细细匀好脂粉,尤其是脖子和手背上的伤痕,通通用铅粉遮住。
胭脂抹在手心,用了些水划开,在唇上晕开颜色,她仔细看着镜中,美艳如芙蓉般的少女重新恢复了端庄持重的模样,见再无一丝破绽,她才施施然出了屋子。
等回了二房所在的听竹苑,就见好几个丫鬟急匆匆地跑回来。
“表小姐,您去哪了,让奴们好找!您快跟奴婢们回去吧,夫人正差人到处寻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