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金絲燕盞。
他木著臉看向那兩一紅一黑還在打鬥的人,終於鼓起勇氣摔了筷子吼道:「都給朕住手!」
寧子蹇和應棠雙雙停手轉頭看他,兩人臉上寫滿了震驚,大約沒想到小皇帝居然也有發火的一天。
農業學出身的祝寶棋深知每一粒糧食來之不易,他還記得那時夏天赤著腳在田地里辛苦對著實驗苗記錄數據的日子,更加明白餐桌上的每一頓飯有多珍貴。
「你們。」他壓著火一字一句擲地有聲,全不見了之前裝出來的軟弱溫順,「須知『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你們一個是當朝皇后,一個是朕的愛妃,卻在大庭廣眾之下大打出手,還糟蹋了許多糧食!」
「你們知道這些糧食種出來有多不容易!?知道關外還有很多人餓死街頭嗎!?」
實在是氣狠了,祝寶棋把碗筷一扔,起身要往外走,到了門邊又轉過頭,趁著火氣上頭又說:「你們不許跟來!」
「就在此處,好好反省!」
說罷,他寬大的袖子一甩走出門,背影沒入外頭一片烈陽中。
被餘下的兩人面面相覷,一時都忘了繼續打。良久,寧子蹇居然笑了:
「這氣勢,才是我的寶兒。」
應棠冷笑,「你的寶兒?要點臉吧大將軍,你捫心自問,你配這麼叫他?」
他的話激怒了寧子蹇,他陰狠的盯著應棠,低聲道:「應棠,你別以為我不敢對你動手。」
「有本事你可以試試。」應棠收手,顯然不將他的威脅放在眼裡,又說:「既然大家都回來了,我也打開天窗說亮話。」
「你對棋棋做的事,你誆騙我的那些話,我沒有一時一刻忘記。」
「寧子蹇,終有一日,我會殺了你。」
「就憑你?」寧子蹇不屑,英俊的臉上露出一絲冷漠:「那杯毒酒可是你自己端去的,真要論起來,你我是共犯,現在又在這裝什麼無辜?」
「上輩子,你可沒對他說過一句好話。」
應棠的呼吸急促起來,似乎被他的話刺激到了。他捂住胸口狠狠大喘氣,眼裡赤紅一片,好半天才回過神來,盯著寧子蹇惡毒的說:「是。」
「是我殺了他。」
「我沒期望他能原諒我,但是你——你也別想再得到他。如果我會死,那我也會拖你一起下地獄!」
說完這些,應棠也拂袖而去,獨留寧子蹇一人面對滿地狼藉神色陰鬱。
他二人的對話祝寶棋是不知道的,他從上清宮走出來心情無比煩悶,剛才的怒氣散了後又有些後悔,擔心他們會不會報復。
更難過的是,他肚子還餓著。
「陛下,我們現在去哪?」尚春上前傾身問道,「可是要去昭容哪那兒?」